僑·钊爾。

他不再應該那麼感性。

他也不應該有過去。

他從此以後隻能成為一個标志。

而不能是一個“人”。

他隻是蝙蝠俠。

他從一開始異想天開的靈機一動，逐漸走上了一條獻祭所有的道路。

他難過，但卻又相當平靜地做出了決定。

我不要普通人的身份了。

我隻是蝙蝠俠。

在策劃自己的離開的那一天，他坐在萊克斯的實驗室裡，面對着顯示了他使用過的所有身份的超級電腦屏幕，隻稍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眼眸一瞬間變得悠遠。

然後，就再無留戀地敲下了那個代表删除的按鍵。

他眼神平靜地看着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

所有的過往都被清空。

所有認識的人都離他而去。

所有關于他的記憶也會不斷模糊。

他起身，拉開了椅子，手揣進了白色的大褂裡。

他轉身，鞋子踩過了底下安裝着炸彈的冰涼瓷磚，背後電腦正在自動清除痕迹。

他面無表情地直視着前方，走廊上的感應燈光跟随着他的步伐，亮起又暗下。

所有……

除了萊克斯……

除了……布魯斯。

他的手略微收緊，腳步也頓了頓。

但又很快放下。

動搖，但不放棄。

他已經失去了選擇的餘地。

又或者，他隻是不想選。

總有一些東西高于其他。他在心裡默念着以前讀過并深切熱愛，但現在隻記得隻言片語的書中共鳴過的語句。

還有以前的他，很喜歡的一段話。

他繼續在心裡默讀着。

永遠要像你不需要金錢那樣的工作。

永遠要像你不曾被傷害過那樣地愛。

永遠要像沒有人在注視你那樣地跳舞。

永遠要像在天堂那樣地生活。

“馬克吐溫……”最後，他将這段話的作者念出聲來。

“永遠啊……”

“那就……永遠要像這是注定會發生那樣的對待。”

“我才突然想起來，我也是個文科生啊……”他笑了笑，繼續邁步。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對吧？”

“作為僑·钊爾的部分都已經被我舍棄了。”

“還有什麼是舍不得的呢？”

“就當這是一場盛大的夢境吧。”

“隻是，就和現實一樣真實。”

“不然……”

“我該怎麼繼續走下去啊？”

“隻作為蝙蝠俠。”

他按下了引爆的按鈕。

“從今往後，就真的隻能這樣做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