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坐進副駕駛的紅發女警将手中的資料全部收好放進車子的置物櫃裡,再從置物櫃的深處拿出了一把槍,上了膛。
“我們的目的地是哪,勞拉?”布洛克一邊發動引擎,另一邊也像勞拉一樣提前将手槍上了膛,問道。
“哥譚舊街區,詳細地址我查下地圖。”紅發的女警冷靜地将其中一份資料抽出,将那份舊街區的地圖放在膝上有條不絮地尋找着他們将要前往的地點。
“為什麼我感到了一絲不靠譜?你多久沒出外勤了,勞拉?”充當司機的布洛克抓着方向盤快速轉彎,一邊吐槽道。
“Just shut up and drive.(閉好你的嘴專心開車吧。)”紅發女警以平靜的語調進行反擊。
“左,左,左,右,前面第三個大門。”紅發因為快速的轉彎而一甩而過,但在如此高速地轉彎下紅發女警顯然仍然能看清地圖的位置并冷靜思考。
“我以為你會對此感到十分不适應,要知道我前幾任的搭檔都在體驗過這車速後發誓再也不讓我當駕駛了。”布洛克依照勞拉的指示迅速轉彎,車尾的車燈因此拖出了一道狹長而彎曲的紅光。而紅發女警比起之前隻是稍微有些面色蒼白,但手牢牢地攀附在車内壁的拉杆扶手上,神色依然平靜,她甚至還能在這樣的高速急轉下空出來一隻手推了推眼鏡。
“隻是習慣了而已。”紅發女警面容沉靜如水,翠綠的眼眸裡迅速閃過一絲懷念。
在布洛克還想下意識的順着話題再多問幾句時,耳邊傳來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我們到了。”剛剛的問題已經不知被忘到哪裡去了。
布洛克頓時就是一個急刹車将車身甩出一個漂移,堪堪在要觸及人行道時急停在了路邊,此時他們的目的地,舊街區的一處屬于□□的老舊倉庫旁邊已經圍起了黃色的警戒線。
布洛克迅速地解除安全帶下了車,在下車前還不忘把已經上膛的槍帶上,而勞拉也單手抱着一疊資料下了副駕駛與布洛克一并關上了車門。
布洛克以較為輕松的姿勢拿着槍,語氣一如往常般随意:“槍被你放哪了,勞拉?”
“後腰。”紅發女警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靜。她先布洛克一步越過了警戒線,将那些随身攜帶的資料交給了留在現場待命的警員,“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共有7人受傷,都是羅馬人的手下,身體毫無例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擊暈打擊。沒有人員死亡,手法和之前的十幾起報案一樣,可以判斷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勞拉平靜地糾正道:“這位‘義務警員’目前還不足以被稱為是一個‘兇手’。”她垂下眼眸,看了眼資料,狀似例行公事地又問了句,
“有那位‘義務警員’的行蹤嗎?”
“沒有。”
“Well,毫不意外。”布洛克在一旁感歎道,這些麻煩的交接事務他一般都是主動退至一旁讓勞拉來做的,而那些整理資料的細活也一樣,勞拉比起他這位老大粗來細心了不隻一點。至于在勞拉之前……又通常都是戈登來做。
好吧布洛承認他永遠搞不懂政治上的事,他隻适合出外勤。也許他看事通透,但他依然永遠理解不了為什麼現在的警察局局長明明是個無能好面子經常做自斷手足的蠢事指揮蹩腳擅長背後添亂的戰五渣,卻依然能當任警察局局長這個職務那多年。
哥譚果然是沒救了吧,布洛克面無表情的想。
勞拉在布洛克待在一旁思緒萬千時,顯然已經和那個警員做好交涉了,她轉過身,顔色鮮豔得如同流體火焰的紅馬尾随着她的動作而飛起,在旁邊探照燈的照射下,仿佛真正的正在燃燒着的火焰。
“我們可以進去了。”在逆光下紅發與綠眸仿佛一同閃動着光茫的紅發女警對着布洛克說道。
布洛克丢掉了不知何時開始抽的煙,落在地上的香煙旁邊顯然已經積了一些煙蒂了,他徑直跨過地上的香煙與煙蒂,與勞拉一起走向那間老舊倉庫的大門。
他們并沒有掏出槍,在上警車前就将槍上膛那隻是身為一個哥譚警察的習慣性動作,開着警車在哥譚裡闖蕩本就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要不是因為自從布洛克和勞拉申請長久坐鎮辦公室後,就沒有給他們配車的要,布洛克是絕對不會幹隻有兩個人就明晃晃地開着輛警車招搖過市的蠢事的。
這也是布洛克擁有如此酷炫的車技的原因之一。
布洛克與勞拉沒有拿槍,是因為他們與那些警察都不認為那個神出鬼沒的‘義務警員’會還留在現場,但顯然他們都錯了。
布洛克與勞拉一同走到那些标記着□□躺倒位置的膠帶旁,布洛克單膝跪下正打算要勘察時,在一旁的勞拉突然語氣急促地說了句:“Look out!”*
布洛克下意識的掏槍,警戒地向身後與四周望去,但在看到不遠處透過窗戶投到地下的那個影子後,布洛克才意識到勞拉是讓他看窗外。
他立刻向窗戶望去,也許是因為那些探照燈又或許是今夜月光太亮的緣故,布洛克發誓他該死的看清了那個黑影。
那個被那些醒來的□□形容為“蝙蝠怪物”的義務警員,此刻正逆着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不似真人的慘白的雙眼正直勾勾的射向他與勞拉,仿佛一個真正的蝙蝠怪物一樣,身周甚至還帶有倒刺,估計隻是随便找了塊破布披在身上來掩蓋自己非人身份的破爛鬥篷,正随着屋外突然狂亂起來的風仿佛有生命似的張牙舞爪。那長長的仿佛惡魔所擁有的犄角是如此的可怖。它的身周正聚集着不詳與恐懼,仿佛下一刻就要向他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