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白天的她浮華而又美麗,有獨屬于繁華都市的喧嚣,但到了夜晚,在她那繁華的表面下,深藏着的堕落與污濁開始一一浮現。唯有夜晚的哥譚才是最美的,她最真實的樣子會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呈現出來,而白日裡被繁華景象所掩蓋的暗流,也開始逐漸湧現。哥譚,開始蘇醒了。
東區今夜依然燈火通明,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憐女人們依然站在街頭上試圖攬到客人,她們之中甚至有一些還是女孩。那些妓/女臉上的淤青雖然被濃厚的化妝品掩蓋住了,但如果仔細看依然能看得出端倪,頭發枯黃而臉色憔悴,眼皮下的青黑即使是連粉底也遮不住,但在這裡,沒人會在乎這些。
碼頭上進行的非法交易依然十分大膽猖獗,沒人敢報警,即使有,也不會有任何一個警察會來。他們互相開着條子的玩笑,甚至沒有人屑于随時拿着槍,更多的人将那些經過改裝的黑槍放在碼頭的貨車箱上。隻有偶爾幾個巡邏的人才敷衍似的拿着,在哥譚,沒有人敢來□□的地盤搗亂,就算有,也隻不過是些從别的城市來的小蝦米菜鳥,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對此大動幹戈。
但今天哥譚的夜晚對于那些罪犯來說,将比以往更加的熱鬧。
“幫幫我,求你了!他在這兒,他會殺了我的,他已經殺了其他人了——啊!”電話那一頭已經挂斷了,但在挂斷前的那一聲慘叫依然久久回蕩在警察局衆人的心裡。
警官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十個了,到底是什麼讓這些平時嚣張無比的□□驚慌失措到打電話給警察局來?”
在一旁的女警員低頭翻着幾張報告單,聽到這話後狀似随意地回應道:“到目前為止,我們接到的報警電話中對這位狀似‘義務警員’的不明人士的描述隻有一些模糊的詞語,像‘很高’,‘一團黑影’,‘迅速’,‘可怕’等,根本就不知道關于那個‘義務警員’的詳細情況,想要追查但也無從下手。”
女警員推了推眼鏡,一絲反光迅速閃現而過,“這些聽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打擊犯罪的羅賓漢,也許他能為我們清除那些讨人厭的□□們。”
身材高大的白人警官聽了女警員的話笑了出來,他伸了個懶腰,懶散地對着那個女警員說:“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勞拉。”
“是啊。”女警員勞拉終于擡起了頭,翠綠的眼眸裡唯有一片與她的鮮紅的發色不相襯的平靜,她無意識的攏了攏顔色鮮豔的紅發,回複道,
“所以才是‘也許’。”
警官嗤笑了一聲,他坐在轉椅上無聊地轉起了手中來記錄報警内容的筆,他沉默地盯着那支旋轉的筆,在轉了十多圈後,他突然問女警員,
“你當初是因為什麼想要在哥譚當警察的,勞拉?”警官放下手中的筆,也像女警員一樣,翻起了報告冊,
“搶劫,殺人,□□,毒/品,GCPD(哥譚警察局)現在已經形同虛設了,更不要提那些收買,戈登調走之後已經很少再有好警察了,就連我,也學會了對一些事睜隻眼閉隻眼。”
女警員再度推了推眼鏡,目光依然平靜,“我知道你仍然是個好警察,布洛克。”
警官再次嗤笑,“Really?(真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勞拉。”
“非要說的話,那應該是因為‘相信’吧,相信哥譚會改變。”
“哦?”布洛克有些意外,但還是接了話,
“哥譚如今還能變好嗎?”
勞拉的平靜的目光終于出現了一絲漣漪,她帶有自嘲意味地笑了笑,答道:“也許還是為了那些收買費。”布洛克敏銳地刺破了她的謊言:“得了吧,你我都知道我們是不會收那些錢的。”
勞拉眼神恢複了平靜,她将布洛克記錄下的通話内容和之前的夾在一起,“但即使是這樣,也要在表面上裝出一副會辦事的樣子,布洛克,這樣的充滿僞裝的生活究竟還過多久呢?你還撐得住嗎?”
“當然,”布洛克停頓了一下,“為了哥譚。”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迅速奔跑的腳步聲,兩人默契的沉默了下來,相互之間不再繼續交談。待到那人急促地闖入了辦公室後,布洛克才首先出聲詢問。
“什麼情況?”
來人靠在門扉上喘了好幾口氣,才大聲回答道:“蝙蝠!那些醒來的□□們說打昏他們的是一隻巨大的蝙蝠怪物!”
布洛克與勞拉相互對視了一眼,勞拉挑了挑眉,語氣平淡的說道:“現在這位‘義務警員’甚至被形容得不是人類了?為什麼我沒有感到任何一絲的驚訝。”
布洛克也挑了一下眉,回應道:“So do I.(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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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群□□與附近的圍觀人員打過來類似的第18通電話後,即使是因為警局腐敗而不想去現場觀摩警員賄/賂情況,而主動申請坐陣警局的布洛克與勞拉,也不得不去出外勤了。
“雖然那些‘被清洗’的□□人數越來越多這一點我感到很高興,但讓我不得不出一次久違的外勤這一點就有些令人郁悶了。”勞拉一手抱緊了懷中的文件檔案,另一手正打開警車車門,平靜的抱怨道。
“放松,勞拉。我相信此時的警察已經忙到了不能悠閑受賄的地步了,要知道今夜的那位‘義務警員’搞得大家神經都些緊張,尤其是湯米那些人。”布洛克意有所指的望了眼警察局局長辦公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