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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淩甄卻笑了,道:“世裘将軍不與我并排騎馬,是覺得我不配嗎?”
“不,公主殿下何等尊貴,世裘沒有那樣的想法。”世裘冷硬地道,一聽就不是說的真心話。在世裘的眼中,朔國這樣的生存條件,國内的一切都是男人争奪來的,而這些女人不過是待在家裡嗷嗷待哺,而且殺淩甄在他眼中隻怕更是不堪,她不僅是一個沒用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女人,哪怕他身份尊貴,世裘也在心裡看不起她,所以才覺得殺淩甄與他并排騎馬是不自量力,看不清自己。
殺淩甄看透不說破,她道:“是麼,既然世裘将軍尊稱我一聲公主殿下,那我便當你是這麼想的了。”
世裘又是冷哼一聲,不想搭理她的模樣,神情譏諷:“公主殿下,你既然自請帶病出征,想必你是有什麼制勝的法寶了。”
“自然。”殺淩甄道。
“哦?不知是什麼法子?”
“想知道?我告訴你啊。”殺淩甄笑意不達眼底,她看向前方,道:“世裘将軍,前面便是悲風涯了。”
世裘一臉我又沒瞎的神情。
殺淩甄道:“悲風涯入口便是一個小懸崖,下去懸崖底才是真正的悲風涯。不如這樣吧世裘将軍,你與我打個賭,你赢了我就告訴你,我的制勝法寶是什麼。”
“無聊至極。本将軍沒空和你玩這種把戲,就算你失敗了,我也會赢回來的。”世裘道。
“不僅如此,如果你能赢了我,我馬上回城,絕不在軍中礙将軍的事,也不在将軍眼前礙眼。”
“呵,”世裘停下馬,道:“比什麼?”雖然殺淩甄做無聊的事,但若是能将她送回去,他也算心情暢快。不過這個小丫頭片子,赢她志在必得。
“比賽跑。”殺淩甄說,“将士們有副将帶領,繞道下去,你我二人,便從悲風涯懸崖上下去,誰先下去誰就赢。”
世裘不甚在意,輕哼一聲,假笑道:“那等會便隻能委屈公主殿下獨自回去了。”
二人交代過副将後,确認起始線便縱馬飛奔,直往悲風涯而去。起先二人還算旗鼓相當,殺淩甄偶爾還在世裘旁邊大聲挑釁:“世裘将軍是年紀上來了嗎?怎麼還沒有我一個小姑娘跑得快!駕!”
世裘被氣得嗚嗚呀呀的,不知咒罵些什麼,他被激怒,不一會兒便趕超了殺淩甄,留下一溜兒的沙塵。
他自然不會回頭,所以才不會看到殺淩甄在落後之後,完全沒有全力追趕,隻是悠哉悠哉地讓戰馬小跑着,惬意地仿佛隻是出來放風。
當殺淩甄到達悲風涯時,世裘的戰馬拴在一旁的枯樹樁上,樹下本就不多的草被馬啃的更是所存無幾。
世裘跑得倒是快,殺淩甄冷笑一聲,将戰馬拴在旁邊,這才到懸崖邊,慢悠悠地下去了。
世裘從懸崖上下來,心中不屑地很,不知死活的丫頭,想必現在已經羞憤緻死,在回去的路上了吧。副将跑路而行,現在想必還沒有到,他打算先到約定地點等待。
他剛走出幾步,卻見前方樹下坐着一個身着素衣的女子,水靈靈的,似乎正在掩面哭泣。
世裘舔了舔嘴唇,腹下湧起一股邪火,一邊走近一邊道:“小娘子,為何獨自在悲風涯底哭泣?莫不是迷路了,來,大爺送你回去可好?”
江雲熙擡頭看向來人,淡定地放下手帕,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不對,你是……”世裘看到江雲熙的表情,一下子反映過來,可是卻來不及了,江雲熙一揮手帕,他魁梧的身軀便倒在了地上。
江雲熙擡腳踹了他兩腳,毫無反應,啧啧,殺淩甄給的藥還真是管用,江雲熙道:“來人,将此人用鎖鍊栓緊了,等會兒送去給蘇将軍。”
多年來,世裘曾數次帶人擾亂邊境,和蘇柄可謂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不費吹灰之力的收拾了世裘,江雲熙又在樹下坐在了。不多時,世裘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被粗大的鎖鍊拴着,身上也被捆得跟粽子似的。
他憤恨地看着江雲熙:“你是江雲熙!果然狡詐歹毒!”
江雲熙道:“謝謝啊。”說罷任憑世裘說什麼也不搭理他了。
事情擺在眼前,顯而易見是殺淩甄那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居然勾結了江雲熙,兩個人聯合起來算計他。世裘罵了半天,嘴下無德,殺淩甄和江雲熙一個都沒放過,他口幹舌燥,可是看見江雲熙一個眼神也不鳥他,更是來氣,罵了無濟于事,終于是閉緊嘴,不再說話了。
許久後,殺淩甄終于從懸崖上下來了,她一看見江雲熙,便甜蜜地笑道:“雲熙姐姐!”
看見一旁直愣愣瞪着牛眼睛的世裘,便沒了好臉色,虛情假意地道:“哎呀,世裘将軍果然跑得很快啊,恭喜恭喜呢,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