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也不能碰别人。要是敢違背..."蝴蝶刀不知何時抵住後腰，"我會把碰過你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再把你先奸後殺，怎麼樣？"

林躍然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強迫自己擡手，輕輕撫摸溫晝的後腦勺："我答應。"

這句話像是抽幹了全身力氣，話音未落，溫晝已經笑着松開他，起身整理林躍然的衣領："真乖，明天記得準時出現在教室。”

次日清晨，當陳青石和沈知行在校門口等到第37輛銀色轎車時，林躍然背着書包出現在拐角。

少年校服領口用創可貼貼着，脖頸處的淤青若隐若現，看見好友的瞬間眼眶泛紅。

"溫晝呢？溫晝放你出來了？"沈知行沖上前抓住他肩膀，卻在摸到對方消瘦的肩胛骨時喉頭發緊。

陳青石和沈知行對視了一下點點頭。

林躍然低頭盯着地面水窪，倒映出頭頂陰沉的雲層："他說給我一年時間。"他攥緊書包帶，指節泛白，"但一年後...我必須回去。"

陳青石沉默着将校服外套披在他肩上，布料的溫度驅散了幾分寒意。

最後陳青石開口“先回教室。”

陽光透過教室玻璃灑在林躍然課桌上。他盯着課本上的筆記，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後排突然傳來椅子挪動聲，沈知行湊過來壓低聲音："溫晝今天沒來上課。"

林躍然握筆的手頓住，窗外的鳥叫聲突然變得刺耳。

李刻纏看着林躍然不開心的樣子，從帆布包裡摸出兩顆包裝精緻的草莓味糖果，糖紙在陽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澤。

他将糖果緊緊攥在手心，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陳青石："陳青石，今天要把糖給林躍然！"

陳青石伸手揉了揉他蓬松的發頂，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怎麼突然想着給他？"

"因為他很不開心"李刻纏晃了晃手中的糖果，糖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甜甜的糖說不定能讓他開心一點！"

"去吧。"陳青石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記得多陪他說說話。"

李刻纏攥着草莓糖的身影剛從前門進去，沈知行就從後門閃身而出，運動鞋底碾過地磚縫隙裡的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陳青石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喉結動了動，忽然開口："我打算提前接手公司。"

沈知行的腳步驟然頓住，金屬鑰匙串在口袋裡撞出輕響："不等高考結束？"

他眯起眼，察覺到好友下颌繃緊的弧度——那是陳青石面對棘手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

陳青石扯松校服領口的紐扣，掏出煙盒卻在瞥見走廊禁煙标識後又塞回去："林躍然的事、溫晝的偏執...這些意外已經失控了。"

他的指節敲了敲窗台，玻璃震顫着映出兩人模糊的倒影，"我需要調動陳家的資源，至少能保證身邊的人安全。"

沈知行沉默着摸出薄荷糖扔進嘴裡，清涼氣息沖淡了空氣中的凝重：

"你知道提前接手意味着什麼？"他轉過身直視陳青石，"學業、輿論，還有董事會那群老狐狸..."

"所以需要你的幫忙。"陳青石從書包夾層抽出文件袋，牛皮紙袋上印着陳氏集團燙金LOGO

"我查過，沈氏和陳氏在海外項目上有合作，你父親在董事會也有話語權。"他翻開文件，指腹劃過密密麻麻的股權架構圖

"我要在三個月内完成管理層洗牌，你願意當我的刀嗎？"

走廊盡頭傳來上課預備鈴，沈知行盯着好友眼底跳動的火光。記憶突然閃回初中時，陳青石為護被霸淩的林躍然，生生挨了高年級學生三拳。

此刻少年的模樣與當年重疊，同樣的固執，同樣的孤勇。

"操，算我一個。"沈知行接過文件袋，嘴角勾起痞氣的笑，"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敢拖欠我工資——"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見李刻纏舉着被拆開的草莓糖，蹦蹦跳跳地朝他們跑來，糖紙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陳青石迅速合上文件，塞進書包最底層。李刻纏舉着隻剩一顆的糖果，眼睛亮晶晶："林躍然說要把另一顆留給青石！"

他踮腳将糖塞進陳青石手心，完全沒注意到少年藏在背後微微發顫的手指——那是即将踏入成人世界的緊張，也是守護重要之人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