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癫的笑聲驟然炸開，溫晝歪着頭将臉貼在林躍然發顫的肩窩，刀片劃破皮膚滲出細小血珠：

"瞧瞧，多漂亮的反應..."他突然猛地扯開林躍然的領口，在鎖骨處狠狠咬下帶血的齒痕，"現在告訴他們——你到底想留在哪裡？"

林躍然疼得悶哼出聲，卻強撐着擠出破碎的笑："我...我要留在阿晝身邊。"

溫熱的血順着脖頸滑進衣領，他顫抖着蹭了蹭溫晝的側臉，"别生氣了好不好？我哪都不去。"

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卻讓溫晝眼中的瘋狂漸漸染上餍足的霧氣。

溫晝餍足地舔去嘴角的血迹，将臉埋進林躍然淩亂的發間蹭了蹭，嗓音裹着蜜糖般的黏膩：

"沒聽見嗎？我哥哥說要陪我呢。"他刻意将"哥哥"二字咬得極重，挑釁的目光掃過門口兩人。

陳青石往前半步，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開個條件，要什麼才能放人？"

話音未落，溫晝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嗤笑，染着血的指尖勾起林躍然的下巴：

"你當我是乞丐？我隻要我哥哥——"蝴蝶刀突然抵住少年心口，"告訴他們，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林躍然喉結劇烈滾動，沾着淚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

他強撐起破碎的笑意，聲音卻抖得不成調子："青石、知行...你們先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林躍然！"沈知行紅着眼眶要沖上前，卻被陳青石鐵鉗般的手臂死死攔住。

陳青石死死盯着溫晝鏡片後的猩紅眼底，一字一頓道："什麼時候放他回學校？"

溫晝歪頭作勢思考，蝴蝶刀在林躍然鎖骨處輕輕劃動，留下淺紅血痕：

"明天晨會前，我的好哥哥會準時出現在教室。"他突然俯下身，在林躍然耳畔低語，聲音卻足夠在場所有人聽見：

"要是再敢來打擾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永遠。"

陳青石攥着沈知行後領将人拽出公寓，防盜門重重甩上的瞬間，沈知行猛地甩開他的手："你瘋了？！把林躍然留在那種變态手裡——"

"現在沖進去，他會死。"陳青石抵住樓梯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走廊聲控燈明滅不定，将兩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溫晝要的是獨占，不是傷害。隻要我們在，林躍然就有危險。"

沈知行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拳頭重重砸在牆面上："獨占？！你知道他剛才對林躍然做了什麼——"

話音戛然而止，少年突然想起溫晝偏執的眼神、染血的齒痕，以及林躍然強撐的笑容，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陳青石掏出手機調出溫晝的社交賬号，屏幕藍光映亮他緊繃的下颌："從小學到現在，他所有動态都帶着林躍然的影子。

"照片牆密密麻麻排列着偷拍視角的側臉、課桌上的文具，甚至有張林躍然初中運動會的遠景，右下角标注着"我的太陽"。

沈知行瞳孔劇烈收縮，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早知道當年他被收養時就該——"

"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陳青石關掉手機，金屬外殼在掌心沁出涼意，

"明早我們提前到學校，你見到到林躍然就帶走，剩下的交給我。"

他說完的話在潮濕的空氣裡凝結成霜，兩人望着302室透出的昏黃燈光，不約而同握緊了拳頭。

暴雨拍打車窗的聲響中，李刻纏像隻受驚的小鹿般撲過來，冰涼的手指緊緊扣住陳青石的手腕：

"林躍然怎麼樣了？他在哪？"少年泛紅的眼眶裡蓄滿擔憂，發梢還沾着被風吹亂的雨絲。

陳青石喉結滾動，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指腹輕輕蹭去他臉頰的雨珠：

"他在朋友家歇下了，這麼晚折騰容易着涼。"他的聲音帶着安撫的震顫，順勢将李刻纏翹起來的頭發壓了壓

"今晚就在車裡湊合一宿，好不好？"

李刻纏盯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焦慮，抿了抿唇終究沒再追問，隻是倔強地仰起頭：

"我自己能睡着，不用你..."話未說完，陳青石已經将她裹進帶着體溫的外套裡，溫熱的額頭輕輕抵上來，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

"很勇敢！"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夜色裡獨有的缱绻

"那我就在旁邊守着，有任何動靜..."他收緊環在少年腰間的手臂，将下巴輕輕擱在他發頂，"一轉頭就能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