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
蘇晚端着自己烤的小蛋糕從廚房出來,上頭歪歪扭扭插着七根火柴。
實在找不到蠟燭,将就着用了。
當然,這蛋糕是蘇晚在空間裡偷偷烤的。
要是擱外頭烤,那香甜的味兒非得飄遍整個家屬院不可。
牛奶、雞蛋、白糖,這些金貴東西的香氣,誰聞着不得眼紅?
蘇晚把烤好的蛋糕藏在籃子裡,上頭嚴嚴實實蓋了塊布,這才敢拿出來。
就這樣,掀開布的時候,那股甜香還是把幾個孩子饞得直咽口水。
“媽,好香啊!”
衛國使勁吸着鼻子,像隻小狗似的圍着蛋糕打轉。
陸遠川湊近聞了聞,突然壓低聲音,“就是這味兒,有點太招搖了。”
蘇晚眨眨眼:“放心,我就說是托人從縣城捎的。”
她心想,得虧有空間,不然這年頭,上哪找這麼齊全的材料去?
安安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被蘇晚輕輕拍開:“小饞貓,等哥哥許完願!”
誰也不知道,這個香甜的生日蛋糕,其實來自一個不該存在的空間。
陸遠川帶着保國和安安拍着手唱歌,調都跑到姥姥家去了。
陸睿小臉通紅,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蛋糕。
這可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到生日蛋糕,以前在老家,能有個煮雞蛋就算過生日了。
“快許願!”保國輕輕地推他。
陸睿閉上眼睛,心裡默念:希望永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然後“噗”的一口氣把火柴全吹滅了,火星子濺得到處都是,逗得安安咯咯直笑。
陸遠川笑着揉了揉大兒子的腦袋:“好小子,勁兒不小啊!”
說着從軍裝口袋裡掏出個油紙包,“來,生日禮物。”
陸睿小心翼翼地拆開,眼睛一下子亮了。
是把木頭做的小手槍!
雖然是用邊角料做的,但打磨得特别光滑,連扳機都能活動。
“爸!這是你親手做的?”
陸睿愛不釋手地摸着槍柄,上頭還刻着他的名字。
保國眼饞地湊過來想摸,被陸遠川一把拎住後衣領:“急什麼?等你過生日也有份兒。”
蘇晚從圍裙兜裡掏出個鐵皮盒子:“媽也有禮物。”
打開一看,是十二色彩色蠟筆,整整齊齊排着,連包裝紙都還在。
陸睿激動得小臉通紅,一把抱住蘇晚的腰:“謝謝媽!”
他看看木槍又看看蠟筆,突然挺起胸膛:“我以後要當解放軍,也要當畫家!”
衛國急得直跺腳:“哥哥,蛋糕!”
原來小家夥一直盯着快化了的奶油。
屋裡頓時笑成一團。
誰也不知道,此刻的周家,海軍正餓着肚子站在牆角,嘴裡含着蘇晚給的那塊糖,數着牆上的裂縫熬時間。
晚上,蘇晚一邊鋪床一邊跟陸遠川念叨:“老陸,你說海軍那孩子,咱們該怎麼幫幫他?”
陸遠川正擦着軍靴,聞言擡起頭:“周文瀚家的事,不好直接插手。”
“可那孩子太可憐了,”
蘇晚歎了口氣,“今天我看他胳膊上還有淤青。”
陸遠川放下靴子,走過來攬住妻子的肩:“這樣,明天我去找周文瀚打靶,順便探探口風。你嘛,”
他壓低聲音,“多叫海軍來家吃飯,别太明顯。”
蘇晚早把自己的計劃和陸遠川商量過了。
陸遠川仔細琢磨後覺得,既然媳婦兒有這本事,手裡又有富餘的物資,既能幫到别人,又能攢什麼"功德值",确實是件好事。
"你想做就去做。"
陸遠川當時是這麼說的,"有我在後頭給你兜着,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這話說得實在。
有他這個團長在背後撐腰,蘇晚做起事來也踏實多了。
兩口子一個在前頭幫人,一個在後頭善後,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蘇晚眼睛一亮:“正好!陸睿他們最近在教他認字,我多準備些點心。”
“注意分寸,”
陸遠川捏了捏她的手:“周文瀚那人,最要面子。”
“好,我會看着辦的。”
蘇晚仰起臉沖他笑了笑,眼角那顆淚痣在煤油燈下顯得格外溫柔。
陸遠川目光柔和下來,從軍裝内袋掏出個小布包:“給你。”
蘇晚好奇地打開,一對銀光閃閃的素圈戒指靜靜躺在紅絨布上,在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
“這?”她呼吸一滞。
“補給你的。”
陸遠川執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較小的那枚套進她的無名指,“當時結婚太倉促了,什麼都來不及準備。”
銀戒微涼的觸感讓蘇晚指尖輕顫。
“哪兒來的?”
她摩挲着戒圈内側刻的是他們領證的日子。
“用彈殼熔的。”
陸遠川伸出左手,虎口處有道新鮮的燙傷,“戰友幫忙找的銀料。”
蘇晚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撫過那道傷疤:“你!”
她眼眶發熱,“你怎麼不找人弄?”
“自己熔的才夠意思。”
他低笑着把另一枚戒指塞進她手心,“給我戴上?”
蘇晚吸了吸鼻子,鄭重地将戒指推到他指根。
銀戒在男人粗粝的指節上微微發亮,像道溫柔的枷鎖。
“真合适!”她話音未落就被打橫抱起。
“陸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