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姓修士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女修,眼神震驚的看到刺入他腹部的一把匕首。
“咳咳!”
話還沒說完,就又吐了幾口黑血。
“你...匕首上...有...毒!!!”
黃翩翩見男修還有餘力說話,不由又狠狠地将刀往裡捅了幾下。
“噗!噗!”
男子使勁的想掙脫女修的束縛,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他心知這是毒氣入府的迹象,他擡頭看向翩翩,就見她眼神裡再也看不見往日對他的柔情蜜意,隻有一臉的冷漠。
他嚅動嘴巴,似是想說:“為什麼?!”
“我平日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置我于死地?!”
黃姓女修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将他摞在一邊,不去管他的死活,大聲笑道:“哈哈!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你可曾記得一位七八歲模樣大小的女孩,她當時隻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就讓曹道友活活将她打死了,又怕樂遊城内修士知曉你的真實脾性,就把她給丢在了城外的亂葬崗,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做你的溫潤大少爺。”
“你可知當我找到她時,她的屍體正被野外的狼狗啃食,一絲全屍都沒留下。”
說道這裡,女修臉上的恨意都止不住,指着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張鵬大吼道:“你讓我怎能不恨!”
“她可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因為在街上碰了你一下,就落得如此下場,讓我怎能咽下這口氣!”
“這幾年,我費勁心思接近你,裝作你喜歡的女子模樣,才好不容易混進你們内部,獲得這一秘境名額。”
“沒想到你們這麼貪心,我隻是稍稍在你耳邊提了一句壽元果的事,你就忍不住動了心思,去招惹朱哥那一群人。”
“啧啧!”
“你說你這是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哈哈哈!”
“你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怨不得旁人對你的算計啊!”
女修一邊說一邊刺激男修,使之心情更加激動,讓毒素在他體内流轉得更加快速。
“你...你…這...毒婦!”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張鵬捂着心口,不甘的倒下了,渾身抽搐不止,顯然被毒素折磨得不輕,最終在死之前也還瞪大雙眼瞧着黃翩翩,似是死不瞑目。
黃翩翩看到張鵬七竅流血的模樣,心裡快意不已,眼裡含着淚,喃喃說道:“小妹,我替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
“别怨姐姐這幾年沒去看你,你放心,等姐姐讓欺負你的人都得到報應後,姐姐再去找你,别怕!”
女修将張鵬的屍體焚燒殆盡後,收拾了一番,就前往尋找下一個仇人所在地了。
“唉!”
清塬在洞府内歎息一聲,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誰能想到偷拿壽元果事件中,裡面竟還牽扯到一樁舊案,而且這偷拿壽元果的主意竟是這練氣兩層的女修暗中策劃慫恿的,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那張鵬和曹姓修士也是罪有應得,清塬也是沒想到,此人看起來風度翩翩的,背後竟是如此人面獸心,喪心病狂的肆意殘害他人。
那朱姓修士廢了此人經脈丹田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讓他以後再也沒了修煉資本去欺壓他人了,自此隻能是個廢人模樣。
他這廢人和另外那一男一女的廢人可不一樣,那兩人經脈還是完好無損的,費點資源,那還是能夠重新修煉起來的。
這張姓修士那是經脈寸斷、靈台丹田盡廢,他這一輩子要是沒有遇上什麼大機緣的話,就隻能是個廢人了。
可惜那黃姓女修似是覺得他成為廢人還便宜他了,就幹脆毒死了他,省的他還禍害人。
清塬對女修這一行為并不做什麼評價,隻是覺得唏噓罷了。
“人命可真是不值錢啊!”
在這短短時間裡,清塬就見到了兩條生命的逝去,雖說他們死不足惜,但她此時心裡也并不好過,有點悶悶的。
原來修真界也沒她想的那麼美好,隻是她平常都沒發現罷了。
以前常聽爹爹說修真界如何如何殘酷,畢竟,清塬自己并沒有親身體驗過,還是不知其中的險惡。
如今她可算知道了,爹爹所說得修真界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那還真是沒一點誇張。
就今日她躲在洞府内旁觀的那場'偷壽元果'事件,就已經死了兩個人,這還是秘境剛開沒幾天,她就已經見證了修真界殘酷的一面。
而且也看到了人心難測、人心險惡的一面,這也給她帶來了巨大沖擊,她此時對待此次秘境曆練更加慎重了。
這些日子在秘境裡一路斬殺妖獸的自豪感,現在也消失殆盡了,随之而來的是更加嚴肅冷靜的心态。
畢竟,她沒有真正和修士出手過,也不知能不能占上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