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我要去參加戰争。伏地魔必須要被阻止。”
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片刻後才開口:“……你很勇敢。”
“你是不是不喜——”
“不,當然不是。”她連忙辯解,“我隻是沒考慮到戰争。在我的設想裡——如果現在是和平年代——你會成為一個黑魔法防禦術專家。”
這次愣住的人輪到萊姆斯了。他語無倫次:“但是…我不覺得能成功…我畢竟是個,你明白的。”
“但你多擅長黑魔法防禦課啊,你甚至能幫我修改七年級的論文。”她睜大雙眼,“而且你這麼喜歡研究它。誰會在乎那個毛茸茸的小問題呢?”
他猜有很多人。可萊姆斯隻是沉默地看着她,薇諾娜身上總有種奇妙的魔力,她喜歡以最理想的角度期待那些她在乎的人。無論是清·張、安娜還是他,都被她共情的觸角卷了進來,仿佛他們的人生本來就鋪滿了理想色彩。盡管她已經屈從于現實,她還是不想放棄他們。
“你在笑什麼?”薇諾娜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他俯過身,親昵地吻着她的嘴角。
她靠在他肩膀上,與堅硬的骨頭對峙——就在十五英寸外,另一顆心髒正和她同頻顫抖。
“一旦戰争結束了,我就去當治療師,我覺得那個綠袍子還挺好看的;你可以在野外找到各種生物,把它們帶回家研究;我不想要小孩,我們可以成為安娜的孩子的教父母——如果她有小孩的話…”
“等到滿月了,我就去附近的森林裡變身。”
“那時狼毒藥劑就成功了,我會給你熬藥水。我們可以一起看月亮。”
她望着高聳的天花闆,仿佛自己即将漂浮起來,光亮觸手可及。
為了前景,薇諾娜不得不把自己的黑魔法防禦成績維持在E——最好是O。她暗自放棄了天文學,加倍努力投入學習(仿佛N.E.W.T.s學習還不夠可怕一樣)。
剛開學一個月,她和朋友們就陷入了令人焦頭爛額的複習。數不清的論文和練習幾乎擠壓了全部時間。
就連她的生日也在繁忙中草草了事。萊姆斯帶着她和朋友們進入了廚房。在五個巫師和一百多個家養小精靈的注視下,她吹滅了蠟燭。度過了有史以來最簡單也最吵鬧的生日派對。
“我很喜歡。”她欣賞着萊姆斯送的禮物——一個紫水晶材質的水杯,任何倒進杯中的液體都能被轉化成冰沙。
他牽着她的另一隻手,兩人踩在宵禁的邊緣徘徊。路過告示欄時,薇諾娜得到了生日的最後一個好消息——霍格莫德日就在本周六。
當天上午,她懷着久違的喜悅踏入帕笛芙茶館。門鈴發出一陣脆響,萊姆斯打量着四周。
茶館面積很小,霧氣騰騰,輕薄的描花瓷杯堆疊在櫥窗裡。帕笛芙夫人用粉紅色和蕾絲褶邊建構了這個小天地,使其成為洛可可風格的延續。
他們坐在角落的小圓桌旁。門口又響起鈴铛聲。
萊姆斯凝視着她興奮的紅暈:“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
“你喜歡嗎?”
“還可以…這是你在霍格莫德最喜歡的店嗎?”
她點點頭:“我喜歡粉色。”
他仿佛跳進了兔子洞:“你從來都不穿粉色啊。”
她捂住嘴大笑:“因為粉色和黑頭發不搭啊。你從來沒注意過嗎?”
他藍色的眼睛流出不可置信。為什麼女孩的世界總是這麼複雜?粉色和黑發不相襯,甜食會破壞皮膚,不能當衆喝感冒藥…帕笛芙夫人端上了兩杯咖啡,薇諾娜給自己加了一顆方糖。
趁店主轉身時,她眨眨眼:“我的卧室也是粉色的。”
出于某種不得體的聯想,他的胃裡泛起焦灼。薇諾娜的眼睛異常明亮,眨動時像春天飄零的桃花瓣。他越靠越近,終點是一個含糖的吻。
灼熱在她唇邊經久不散。為了掩飾,薇諾娜喝了一口茶水,把目光放在熱鬧的茶館上空。
“在情人節的時候,”她的語氣裡充滿懷念,“圓桌上方會飛翔着金色的小天使,它們會向人們撒紙屑——還挺煩人的,茶杯裡也會飄滿彩紙。”
他輕聲說:“我們可以明年情人節再來。”
“好啊。我真的在帕笛芙浪費了很多時間。”她低下頭,試圖回憶手裡的瓷杯是在何時換新的,“帕笛芙夫人應該給我打折。”
萊姆斯扭過頭,看向陰沉的窗外。
她皺起眉,但接着就被鈴聲吸引——進來的是華納·紮比尼和一個漂亮的黑人女孩。女孩的直發閃着柔膩的光澤,順從地纏繞在一根白絲帶上。
薇諾娜着迷地盯着那頭完美的秀發,直到女孩轉過頭,棕色肌膚神秘而誘人——是卡茜·萊斯特蘭奇。
她甜美地同薇諾娜問好。後者收回目光,感覺自己的胃被絲帶繞成了幾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