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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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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諾娜望着遠處的群山,嚴格上來講,如今已經是初夏了。但也可以換種修辭:大地從未見證過比這更綠的春天。溫暖的氣溫裡透着絲絲涼風,他們萬不該在這種天氣裡墨守成規。“你去過禁林嗎?”薇諾娜故意嚴肅地問他。

“是。不,我們不該去那裡。”

“我敢打賭劫道者熟知禁林,你們回到那裡就像回家。”

薇諾娜率先向前邁步,她扭過頭,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閃着緞光:“是你提出要找我談話的,萊姆斯。”

盧平注視着她輕快的背影,歎了口氣,捋直了挎在肩上的書包背帶,快步跟着她走過崎岖的山路。他們一路走到禁林的邊緣,這裡唯一的動靜的是海格小屋旁的雞窩。盧平張望着小屋:“我想海格目前不在這裡。”

薇諾娜向前走進橡樹林,仰頭看向茂密的枝葉,以及粗糙的樹皮。透過枝葉的細小縫隙,她能看到藍到幾乎透明的天空,和煙圈一樣的白雲。

金色的光斑照在盧平臉上:“你确定要這麼做嗎?萊斯利小姐。”

“你可以叫我薇諾娜,而且是的。”她飛速地捕捉到一隻松鼠的動靜,“我從沒來過禁林,我一直都想找個好向導。”

盧平注意到她愈發深入的腳步,他快步走在她的前方,試圖引導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等等,怎麼會有人從沒來過禁林?”

“因為我不是格蘭芬多,或者斯萊特林。”薇諾娜輕聲抱怨。盯着前方的背影,她才注意到盧平的身形有多麼高瘦,像一顆拔地而起的桦樹幹。他敏捷地邁過障礙,兩條長腿像是木偶筆直的棍狀木腿。她盯着他的魔杖,以及修長的手指:“而且,我和我的朋友都不擅長黑魔法防禦。”

盧平轉過頭,若有所思地說:“我從沒想過這點。前面有一片空地,神奇動物不喜歡暴露在那裡,一般都很安全。這是我們能走的最遠距離了。”

薇諾娜跟着他停在附近,她靠在一顆橡樹幹旁,擡頭張望遠處陰影密布的區域。她幾乎能聽到隐約的溪水聲響,兩隻壯碩的瓊鳥掠過頭頂,寬大的葉片随風起舞,像芭蕾舞劇中着綠裙的群舞演員。她轉頭看向盧平,笑意随即凝固,那個高瘦的男孩正為難地望着她腳下的地面,他緊張地揉了下微卷的棕發,忐忑地開口:“事實上,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也許這整件事都是錯誤…”

薇諾娜預感到這将是一場漫長的對話,她小幅度地挑挑眉毛,順勢坐上分叉的樹幹支點。盧平開始講述一個冗長的故事:在他小時候,他的父親不幸惹怒了一個臭名昭著的狼人,在一個童年的月圓夜,狼人出于報複感染了他。他本來以為他的人生要完了,但鄧布利多給了他第二次機會,校長做了一切措施保證他的生活,一切很順利…

“我從來就不該讓别人牽扯進來,詹姆斯、西裡斯和彼得發現了。他們想盡可能支持我…你懂的,度過難關…可他們居然還想…”盧平警惕地瞥向她,改變了話題,“為我冒險。一切都亂套了。而我的秘密又打攪了你。在發現你的瞬間,我甚至想過和你做個交易,找一個你的把柄…對不起,萊斯利小姐,我有點過界了。”

“你确實是。”薇諾娜冷冰冰地說。

“這件事已經讓很多人不安了。我很感謝你為我保守秘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要求更多,你說過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對嗎?”

“對。”薇諾娜心底升起燥意,“所以你來找我要一份保證?”

“對,以及向你說明故事的起因,因為我欠你一個解釋。”

“聽上去你把我想象成了一個高尚的人,幾乎和鄧布利多一樣高尚。”薇諾娜感到自己内心的小人正叫嚣着打破某層屏障,她狡猾地說,“其實我很少為陌生人保守秘密。更多時候,我隻會和人們在背後嚼舌根。我隻為好朋友保守秘密。”

“那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的秘密太沉重了。”

他無情地揭露:“因為我太可憐了。是嗎?”

薇諾娜安靜地觀察對面的少年,即使坐在高位,她依舊需要擡頭才能辨認他的特征:他水洗幹淨的巫師袍,一如本人給人清秀幹淨的印象;清瘦的臉側凸出略高的顴骨,幾乎能使人聯想出頭顱的半幅骨骼;深深凹陷的眼窩;淺藍色的眼瞳有一圈被燒焦的褐紅;修長的脖頸無意彰顯一種詭異的、半人半獸的美感。

他玻璃狀的眼球凝視着虛無:“總有好心人願意幫我,換句話講,我總需要依賴别人的善良。

“我的父母出于愧疚,鄧布利多出于高尚,我的朋友出于友誼。那麼你呢,薇諾娜?”

“我聽到了你的嚎叫。”

“那就是憐憫了。而我必須靠這些活下去。”盧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薇諾娜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打碎玻璃的欲望。她跳下樹幹,過于尖銳地說:“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或許你可以停止把自己當作受害者。”

他怒視着她,接着目光逐漸轉向渙散。一縷美麗的陽光照向空地,他蒼白的面孔暴露在明亮中,宛若一具凝固的石膏像。樹葉的光斑偶爾閃爍,構成畫面裡唯一的活物。

“…自從我被感染了,我的父親總是很不安,他試圖保護我,保護我免受外界的傷害…但我和他從未談過。

“有些時候,我總是好奇他在想什麼。”

薇諾娜靈魂的栖息之地*——脊柱中央,燃起了一團火焰,不是那種刺眼的、電光火石般的靈光,隻在談吐的唇舌間閃現,而是一種更深邃、更晦暗也更隐秘的理性之火:“這有點像我媽媽。”

他們在禁林裡幾乎不再交談了。女孩不時理順被風吹亂的黑發,她異色的眼睛像發亮的寶石,謹慎地打量密不透風的枝葉,綠色的掩體下露出各種生物的眼睛。天色漸晚,泥土傳來被烤幹的溫暖氣息。

萊姆斯低聲建議他們返回。薇諾娜無聲地跟在他身後,他們穿過荒原和擁擠的人群,喧鬧成為了無意義的背景音。

她望着他六英尺多(約1.9m)的瘦高身影,想起他接骨木般的手指。她想告訴他,她是故意越界的,但她不得不這麼做——在小時候,人們總是很輕易地能和他人敞開心扉,世界幾乎像一本打開的書,你以為你能認識每個人。但生活不總是這麼運作的。長大後,你必須先打破他人的邊界,才可能産生一點心靈上的交流。

他一路帶着她來到拉文克勞的塔樓。薇諾娜站上了兩階台階,微微俯視他。

“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很抱歉。我會保守你的秘密。”薇諾娜恢複了社交的口吻,“禁林之旅就能抵消了。萊姆斯,你真的不欠我任何東西。”

他點點頭,試圖恢複那份靈活的幽默:“我聽上去像個勒索慣犯。對了,順便一提,弗利維開了個決鬥俱樂部,意外地适合練習黑魔法防禦術。”

她圓滑地接話:“難以置信,院長幹得不錯。”

塔樓的窗口為她打來逆向的光芒,她的形象籠罩在一片升騰的塵霧中。他們持續陷入短暫的沉默。萊姆斯用眼神描摹她五官的輪廓,像是在描摹一件冰涼的玻璃擺件。那綠和棕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瞬的悔意。她讓他想起一枝白玫瑰。

“我想,我們是朋友了,對吧?”

玫瑰綻放出一個飽滿的笑容,像是沾滿露水的清晨:“對,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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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諾娜如期赴了華納·紮比尼的約。随着校門開放,他們緩緩走向茶館,她打起精神應付着言語的交鋒。

她太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她激烈地讨論着魁地奇世界杯預選,顯示足以與他匹敵的智慧和愛好;順便再聊聊校園,流露出一點适當的嬌憨和傻氣。

等到了帕笛芙夫人的茶館,薇諾娜采取了進一步的行動,她試圖把自己的神色放柔,定睛凝視着對方的眼睛,不時甜甜地一笑,裝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紮比尼似乎進一步增大了談話的興趣,正對飛天掃帚的選擇大談特談。薇諾娜手下不停歇地攪着茶匙,一心二用地評價起他:紮比尼有一截粗壯的脖子,和希臘神一樣的厚嘴唇。他講累了,幹脆把一塊方糖丢進嘴裡,邊笑邊咀嚼,現出寬闊的下颌輪廓,讓人聯想到一匹野性難馴的賽馬。

梅林啊,她不喜歡他,但她願意親吻他。

他喝了一口茶,眉框下的長眼睛看向她。她知道該她來聊點什麼了。她清楚她應該談論一下彼此的家庭,父母的愛,童年的創傷…這樣就能給欲望套上一個心動的名義。

可她太累了,她不由得想到萊姆斯·盧平。想起那片在禁林裡的寂靜。她不能對每個人都來一遍這個,這簡直是在出租自己的靈魂。

薇諾娜隻好枯燥地結束了談話。紮比尼掏出銀西可準備結賬,她提出了各付一半的策略——這已經是拒絕的潛台詞了。紮比尼紳士地聳肩,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她随即站在他對面。

一個瘋狂的念頭變得觸手可及,無孔不入地入侵了她的大腦。薇諾娜止不住得逞的笑意。她輕輕摟住紮比尼的寬肩,吻了下他的嘴角,隻嘗到了冷掉的茶葉味。

她隻好用笑容表示遺憾:“這是最後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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