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今居高臨下俯視着坐在床上的人,明明兩人相隔隻有一兩米的距離,可卻像是隔了一座山那麼遠。
“後來我想明白了,道理很簡單,隻是因為無關。”
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瞳孔一瞬間綻放,驚訝情緒擴散開來,她張着嘴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
“不管是你,還是我以及我身後這群鬼道師們,在這場獨屬于地府的内鬥裡,我們都不應該被波及,換句簡單的話來說,我們都是無辜的人。”
“對我所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料進行分析後,其實話就像時微寒說的那樣,要想解決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容易的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如果有人不想解決呢?這些參與的人會被抹殺掉嗎?”江枕西一語中的,指出問題關鍵所在。
如果他們想解決,其實從一開始就能處理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又卷土重來,可眼下誰又能打包票說這樣的情況不會再重複一遍,再重蹈覆轍呢。
魚今搖頭,捏着椅背的手用力到指尖都在發白:“不會,這一次她們必須得把事給解決好。”
“那這樣你更沒有繼續守着我的必要,放我走。”江枕西始終堅持,“她們既然想把事情徹底解決掉,那就不會讓設山那群人有能分神的功夫,我就算被虎視眈眈的盯着,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最原始的起點,魚今擡手摸了摸額頭,總感覺好像被氣出了痘痘,癢酥酥的。
都到這兒了,是該說呢,還是繼續去當個啞巴。
她轉身去到窗邊,透過玻璃朝外仔細巡視一圈後,擡手拉上窗簾。
屋裡的燈其實一直開着,隻不過在這陽光正盛的時間裡,燈泡的光亮還不足以掩蓋太陽落下的光輝。
“我的話江小姐您可能沒怎麼聽清楚,我說的虎視眈眈,可不單單隻是從設山她們的角度出發。”魚今貼心和她解釋着,笑意盈盈。
“什麼意思?是還有别的人盯着我?”江枕西皺眉,還真是不同尋常啊,她竟然成了一個香饽饽。
魚今挑眉,往旁邊瞥了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情況真就像您說的那樣,我來守着您其實不是為了防止設山她們耍一招回馬槍,而是怕别人搞偷襲。”
“那人是誰?”江枕西問她。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魚今望着她,隻是一下又一下緩慢的搖頭,面上沒什麼表情,連嘴巴都沒有張開。
江枕西歎了一聲,閉上眼睛深呼吸,而後睜開,轉頭看她:“你有法子幫我,對不對?”
“何以見得?”魚今動了動右耳,往後一撇。
“你的态度其實并不強硬,你說我要是想離開也不是不行,可你卻又說就算我離開也幫不上什麼忙,于是我就想為什麼這樣自相矛盾的話會出現,很顯然,原因在我身上,如果我不是我,是不是就能幫上她們。“她擡頭看着魚今,眼裡滿是笃定,“這些話是你想暗示給我的嗎?我說的對嗎?”
魚今笑出了聲,掌心挨着拍了幾下手,樂意斐然:“很不錯嘛,我确實有法子幫你,不過可不是什麼好法子。”
“說來聽聽,這個不好究竟不好在什麼地方。”江枕西倒不怕被人用話恐吓,有失有得的道理她能琢磨透一點。
“如果——”
話語剛脫口才蹦出兩個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振動,兩人視線一同挪去,瞧見屏幕上熟悉稱謂,江枕西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完了。
“可以麻煩等一下在說嗎?這通電話對我很重要。”江枕西投去抱歉一瞥。
魚今禮貌擡手:“請便。”
趕忙拿起手機放耳邊,後頭吞咽,喊了對面一聲姐姐。
“譚老闆說你請假了,你現在人在哪兒?”
“在時微寒這邊,怎麼了姐?出什麼事了?”
“祝秣根本就沒有出差,她向醫院請假了,還說給她送衣服,其實是你和她,你們倆一起連起夥來騙我!”
“啊這,姐你——”
“要麼你來我這兒,要麼我去你那兒,我們當面聊。”
江枕西朝魚今看去,正巧扭過頭去打哈欠,垂眸望了眼地闆,咬了咬嘴角。
“來我這邊吧,我待會兒把地址發你。”
既然時機剛好裝上來了,也就不用再另選良辰吉日,索性就把秘密公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