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偏頭躲過貳三丢來的陰招,餘光瞥一眼往上沖的江枕西,跟着迎上前去,手裡桃木劍以刺或挑,招招打在她歇息的氣口上。
“你還說我們,你們不也是以多欺少嗎?”貳三咋咋呼呼,一臉憤懑和不樂意。
江枕西一臉壞笑,被這話說的一點兒不臉紅:“那咋了,那不是你們開始的嗎?我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别那麼容易破防。”
冷哼一聲,貳三皺起眉頭,眼眸一轉,左手幻化出一張黑紅符咒,瞅準時機朝正和宋遲阡打鬥的時微寒扔去。
“時微寒,小心有暗器!”
說時遲那時快,烏雲飛奔上前,在那符咒就快要落在時微寒身上,半道截住,提劍往上,把它給打飛出去,砸開在樹巅。
“哦耶,真棒。”江枕西捏緊拳頭,暗道一聲妙極了。
“是嗎?很棒嗎?”
話語聲幾乎是近在耳邊,神思飄散的下場就是在該注意的地方失了手,讓人尋到了破綻。
劍身立在身前擋住了她踹來的一腳,那力道大的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我靠,小孩兒吃什麼長大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還好她身上挂了個包,落地時給她當了個墊背,不至于整個人摔得七葷八素,爬不起來。
“小朋友,動手之前要不要看看你家老大是個什麼樣子呢?”
貳三正朝躺地上的江枕西步步逼近,聽到這麼一句話,扭頭朝她那兒看去,差點吓暈過去。
宋遲阡被時微寒掐住了脖子,被迫揚着下巴呼吸,眼裡流露出不甘,死死抓住她手,渴望掙脫。
“你放開她!”小孩兒大吼一聲,提刀就要往前沖。
烏雲晃身出現,劍尖直直長地,攔在路中間,擋住她前進的腳步。
現在的局勢對她們來說,一分一秒裡全是處于下風的地位,被人掣肘,被人拿捏。
“既然你都找上門來了,也省得我去花時間。”時微寒些微松了點手上的力道,讓她能呼吸但還受着束縛。
“你指望我能和你說些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宋遲阡唇角還揚起淺淺的笑,似乎對自己處于何種境地,一點兒也不在乎。
“當然,我也不會費功夫去問一些本來就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她的話袒露的很開明,可宋遲阡隐隐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那你想做什麼?”
如果說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那她從一開口就沒辦法如願,她所說的每個字,宋遲阡都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
“我有一點好奇,别枝被關進地牢這麼久了,她既然是你們的盟友,為什麼你們沒有一點兒要去營救她的想法?”時微寒瞥一眼在那兒不停跺腳的貳三,轉而望向宋遲阡。
緊抓着她手臂的力量有輕微的松懈,宋遲阡眼裡含了些探究還有些疑惑,轉瞬即逝的情緒被掩藏在戲谑的笑容裡,埋進了深處。
“你在說什麼風涼話?”宋遲阡開口罵了一句,時微寒皺眉,擡眸瞧她,“如果能救我們自然會去救,那還用你說?”
從地上爬起來的江枕西拍掉褲子沾上的灰塵,聽她這麼一說,掀起眼皮看去。
她們真的是死對頭嗎?可怎麼聽起來有些像是朋友之間的打趣。
“而且拜你們所賜,我們現在成了過街老鼠,倒不是說人人喊打,可窩沒了總有些不得勁,沒了後路可退。”
時微寒目光瞥去别處,瞧見那被炸開花的樹冠,轉而問她:“地府裡還有沒有你們的細作?”
先是皺眉,而後拎着嘴角笑起來:“你在問什麼啊時微寒,我瘋了會告訴你這些。”
時微寒靜靜看着她,挑了下眉,彎唇淺笑:“謝謝,答案我知道了。”
江枕西啧了一聲,慢慢朝她倆靠近,瞧着宋遲阡變得難看的臉色,無奈的搖頭。
這個問題從設下開始就是一個大坑,你回答也好,不回答的也好,所表現出來哪怕一個眼神,或是嘴角的一個抽動,都能表現出答案。
“你無恥——”
“哎!”
宋遲阡正要開口責難,江枕西的一聲驚呼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扭頭朝她看去。
被人像拎小貓崽一樣拽住後脖頸,一用力就甩了出去,根本來不及給人什麼反應的機會。
瞧見突然出現的人,時微寒眉頭微皺,松開掐着宋遲阡脖頸的手,飛身出去伸手把人接住,省去了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機會。
“時微寒,後會有期。”
得救的宋遲阡嘴角揚起肆意的笑,一點不在意剛才讓她吃鼈的事兒,沖時微寒揮揮手,拎着貳三衣領子,就和設山離開,一點不帶停留。
見狀,烏雲想追上去,可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人就不見了。
“對不起啊,讓人跑了。”
“沒事。”時微寒拍着她衣服上的灰,靠去她耳邊小聲的說,“就算沒人來救,她也會逃走的。”
江枕西仔細瞧着她,她臉上出現的任何細微表情一點兒都沒放過。
這話就說的挺奇怪,跟早有預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