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過來是找女負責人有事的,和她們聊了沒幾句就去負責人辦公室去了。
莊葭彌也趁此機會拉着陳沅走了,有親戚關系在,以後再談也不遲。
等他們進入了另一個廳,陳沅看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輕笑了一聲道:“你這麼做合适嗎?”
原來他也察覺到了。
“有什麼不合适的,她們對我語氣不好就罷了,居然還敢用那種眼神看你,都是在家當蛀蟲的也好意思看不起人。”莊葭彌憤憤不平道,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中對陳沅的維護。
這點維護讓陳沅眼神動了動。
裡面展廳的人少,二人就逛的慢了一些,莊葭彌對今日畫展的畫家很熟悉,會給陳沅講解兩句,卻驚喜的發現陳沅居然也懂,時不時和她交流自己對畫的理解,而且他的想法都非常深刻,大部分觀念與她的一樣。
莊葭彌簡直像找到知己一樣,一路上像小麻雀一樣在他身邊叽叽喳喳個不停。
不過即使是麻雀,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小麻雀。
陳沅看着身邊一臉興奮的莊葭彌如是想到,但這隻小麻雀居然是為了那樣的原因接近他,一想到這個原因,他内心就有點不平。
昨晚和楊師傅喝酒的時候,楊師傅給他講了不少年輕時的經驗,大部分對他來說都沒有用,倒是有一句話觸動了他。
“追到女孩了也别放松,鬼知道她們後面因為什麼生氣就和你分手了。”
他現在并沒有分手的打算,隻不過還沒有調整好心态,不知以什麼樣的面目來面對她罷了。
莊葭彌欣賞的德國畫家的畫排在最後,因為他的大部分畫被拍賣了,所以今日展出的有一半以上都是複制品,其中就有一副讓莊葭彌怨念的畫。
那是她上次請假去拍賣會沒有拍到、被一神秘買家高價買走的畫。
來到這幅畫前,莊葭彌松開陳沅的手,一臉惋惜的看着畫上公園的景色,公園的花姹紫嫣紅,畫家在顔色的使用上異常的誇張,給她的沖擊感很強,是一副有靈魂的畫。
陳沅一看就知道這幅是自己拍下來的畫,正準備和莊葭彌說時,就聽見她告狀道:“上次我在你叔叔的拍賣行見到過這幅畫,準備要買下來的,可惜被一神秘買家擡高價格買走了,你是不知道這神秘買家有多可惡,仗着自己錢多便為所欲為,打亂我的計劃,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非得上去撓花他的臉不可。”
陳沅一聽挑了一下眉,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幅畫對你很重要嗎?”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但是絕對可以讓我賺一筆,哎,聰明人的眼光都是相同的是不是,剛才我也隻是說氣話罷了,他那麼有錢,身邊肯定有保镖,我哪能碰得到他。”
陳沅的手還殘餘她的溫度,兀自笑了一下。
莊葭彌發洩完一通後,感覺心情好很多了,去了下一幅畫前面看畫,陳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許久。
等看完畫,二人從畫展出來,莊葭彌悄悄觀察陳沅的神色,感覺還不錯的樣子,心道姐姐果然說的是對的,她讓自己見到他後不要舊事重提,多制造二人美好的回憶,這樣再多交往一段時間,他估計就把自己的初衷忘了。
夕陽西下,莊葭彌也不想去上班了,二人在展廳前面的廣場沉默的走着,她心道既然自己已經主動請了他看了畫展,若他已經消了氣,是不是應該請自己吃個晚飯?
然而陳沅卻問了她家的地址,開車送她回了大平層的小區。
等停下車後,陳沅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她住的地方原來是在那個老舊小區的對面啊。
這兩個小區之間的馬路架了一座過街天橋,他的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個畫面,每次莊葭彌被他送到到對面老舊小區,她看到他的車子走遠後,自己像一個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爬上過街天橋回到自己原本的家。
還真是藏的住。
這是陳沅第一次将車停在這個小區的門口,小區裡面的住宅一看就價值不菲,他神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莊葭彌的心卻開始虛了,在車内坐了幾分鐘不見他開口後隻得緩慢的解開安全帶,緩慢的推開車門,緩慢的下了車,最後“啪”的一聲重重把車門關上了。
陳沅和她點了一下頭,車毫不猶豫的将車開走了。
一陣風将幾片葉子打着旋從莊葭彌身邊吹過,她呵了一聲,心道,所以他的氣還沒消?
她又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最後将腳下一顆石頭踢上了天,然後頭發一甩回去了。
沒事,她還有頂級的磨人功夫,就不信他不投降。
陳沅開着車停在了一紅綠燈路口,拿起手機打了族叔的電話。
沒多久,族叔的電話打通了,陳沅沒有廢話直接道:“叔,幫我查一件事,上次我去你辦公室拍得那副畫,最後和我競争的人是誰?”
陳鶴一口答應了下來。
綠燈亮起,他一腳油門将朝市裡一處别墅區駛去,等到了自家别墅,他上了樓,走到一間房内,找到了自己買下的那副德國畫家的畫。
這時,陳鶴的電話也打了過來:“我和拍賣會經理确認過了,那天最後和你競争的是莊家的二小姐莊葭彌。”
陳沅放下手機,拿了畫,将畫放到車後座,心道既然她喜歡,那就送給她吧,誰叫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