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禅院家。
尚未走遠的西索,因為内心難以平息的殺戮感而伸出手,用伸縮自如的愛将躲在暗處的裡梅狠狠揪了出來。
本以為自己藏匿得很好,因此毫無防備的裡梅被瞬間拉了出去。
面對此刻西索帶着殺意的瘋狂眼神,原本隻是想要收集對方情報的裡梅,心頭狠狠一緊的同時,下意識伸出手做出防備姿态,想要用自己的冰系術式保護自己。
沒有得到回應的西索,有些不悅地輕哼了一聲,接着擡眼看向面前的白發妹妹頭:
“還不說嗎~”
西索懶得和對方多加周旋,周身的念力暴漲,就想要解決掉這個不長眼來送死的家夥,殊不知就在他剛準備上前出手時,對方的聲音卻蓦地響起:
“且慢。”
西索擡眸,眼神裡的殺意卻絲毫沒有減弱:“嗯?”
最終,他還是決定聽一下這個跟蹤者有什麼話想說,畢竟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急事。
最終,西索垂眼看向面前人,隻聽裡梅頓了下後迅速道:“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否會對大業感興趣..”
西索聞言有些不解:“大業?”
裡梅剛剛還有些驚恐的神色在此刻變得認真,經過了幾天的觀察,确認對方實力之強勁的裡梅,真的很想拉攏眼前這個紅發男人,如果有對方的加入,他的計劃一定會順利很多:
“大業是,召喚千年前最強的詛咒師——兩面宿傩大人。”
西索在聽到“最強”兩個字後,眼裡原本的不耐逐漸變成了興味:“最強的詛咒師嗎,總算有點意思。”
“說說看吧,怎麼樣才能讓他出現?”
裡梅見西索表情并不抗拒,甚至隐隐有加入之意後,他難掩心頭的激動,很快擡眼看向西索:
“請跟我來。”
“我會向你展示,那讓世界充滿詛咒的光明未來。”
...
當五條家的一群人來到禅院家的時候,禅院家早已狀況百出。
負責看守禅院家大門的年長守衛離奇死亡,倒在血泊中的除了他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幾張沾血的撲克牌,整個畫面看起來格外詭異。
發現了這一突發狀況的禅院家,一時間亂作一團。
近年來,伴随着六眼的出世,詛咒的力量逐漸被壓制,咒術界進入較為平和的狀态。或許是風平浪靜了太久,近期五條家和禅院家的這種突發事件才會讓人感到震驚。
五條家帶來的負責追蹤的咒術師,在和禅院家的人溝通後,很快從血泊裡拿起了遺留下的沾血撲克牌,開始使用自己的追蹤術式,操縱身上背着的大大小小金屬羅盤,開始繼續探尋那個讓五條家和禅院家此刻都無比頭疼忌憚的神秘兇手。
到底是誰在興風作浪?
此刻,衆人的視線紛紛緊張地聚集到了可以追蹤相同咒力的金屬羅盤上。
然而不管那個咒術師如何使用自己最擅長的追蹤術式,那些原本早該開始瘋狂轉動的羅盤卻根本紋絲不動,像是并沒有在撲克牌上探尋到任何咒力一樣。
瀕臨絕境的男人咬牙皺眉,嘗試給自己的羅盤灌輸更多咒力,卻因劇烈地消耗而渾身疼痛難忍。
因為輩分與實力,暫代五條家領頭人的五條志保,看着男人此刻艱難的表情,不禁皺了皺眉,心裡不滿的同時難掩焦急:“到底行不行。”
名為藤岡千的咒術師忍着喉嚨的甜腥與周身的劇痛,擦了擦額角的汗後将手直接覆在了自己的羅盤之上:
“稍等,這上面殘存的氣息太少了,我再試一試。”
許久之後,就在追蹤師幾乎快要用盡所有咒力,幾近虛脫的時候,根本紋絲不動的金屬羅盤終于有了輕微的晃動。
一股淺紫色的力開始輕輕波動羅盤的指針,很快緩緩指向了一個方向。
且上面很快再次浮現出兩個字:同樣。
看到羅盤終于有了反應,藤岡千心頭狠狠松了口氣,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已疼痛難忍,而是很快擡眼對自己的雇主五條志保道:
“是同一個人,現在處于南面那個方向。”
意識到什麼的五條志保臉色一暗:“追。”
禅院守衛的離奇死亡,以及藤岡千的話,讓許久沒有聯手的兩家站在了同一戰線,都想一定揪出這個膽大包天的暗殺者。
居然敢對他們這種咒術大家動手,那就做好死的準備吧。
想到這,心思各異的衆人很快站起身,在藤岡千的帶領下往南邊走去。
很快,一行人跟着羅盤指引的方向逐漸走出禅院本家的範圍,來到了山腳下一處不起眼的木屋前。
禅院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早已趕來的禅院直毘人站在禅院衆人之首,此刻在看到木屋後微微皺眉。
年長的五條志保則是很快指了指那個破舊的木屋:“這裡是誰的住處?”
禅院直毘人:“禅院甚爾,但他沒有咒力,為什麼羅盤會追蹤到這裡?”
咒術師的羅盤應該是根據撲克牌上殘存咒力一路追蹤到此的,按理來說應該不關禅院甚爾的事情,即便直毘人并不喜歡毫無咒力的甚爾,但此刻不免覺得奇怪。
但羅盤卻依舊繼續指着甚爾那木屋的方向,這下,五條志保看了眼藤岡千的方向,眼神裡帶着質疑。
藤岡千思索了會道:“羅盤隻是負責追蹤之前識别的咒力,不一定是人,也可能在追蹤覆着那人咒力與氣息的物品。”
五條志保聞言後點頭:“那先進去看看。”
禅院直毘人心下奇怪,但眼下的情況的确進去看看才是最好的選擇。
最終,衆人往甚爾的木屋靠近,然而還沒等他們進去,狹小的木屋就自己打開了門。
一個有着黑發的高壯少年走了出來,明明五官尚且沒有脫去青澀,但渾身的腱子肉以及臉上的傷疤卻有着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成熟,眼神也很快流露出淡淡的不滿神色:
“怎麼了?”
說話間,還不等禅院直毘人開口問什麼,藤岡千的金屬羅盤忽然開始劇烈地震顫了起來,并迅速朝着甚爾木屋内的某個方向飛去。
意識到不對勁的五條志保迅速跟着上前,最終在羅盤落下的方向,他在看清了什麼後臉色大變,接着轉頭惡狠狠地看向剛剛的黑發少年:
“這不是我們五條家前陣子丢失的特級咒具遊雲嗎?”
禅院直毘人聞言也臉色一變地看向甚爾:“怎麼會在你這裡?!”
五條志保:“呵,你們禅院家的人倒是偷起東西了,很難不懷疑你們和那個暗殺者有瓜葛,然後今天在這裡自導自演了這出好戲!”
原本還站在統一戰線的兩家,在如此的突發事件下,登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而作為衆矢之的的禅院甚爾,卻根本不想把遊雲交出去。
他從衆人的對話中,已經依稀明白了五條家和禅院家在找的人就是西索。
禅院直毘人被五條志保下了面子,此刻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很快看向甚爾:“不管怎樣,你先把遊雲還給他們!還有的事情我等會問你!”
甚爾眼神中情緒明滅,心情卻出奇地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