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排除掉剛和自己吵過架的李伯恩,雖然他口口聲聲說着要她關了鋪子,不是幹不出這種切斷她客源的事情,可他不過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還沒那麼大本事讓小姐少爺們都忌憚。
李清霁在腦海裡一一回顧這陣子可能得罪過的人,但她店鋪向來好評如潮,而她本人社交圈更是小的沒邊,不是在和于煥胤打交道就是在李府...
想到李府,李清霁突然眉頭一皺,還真想起一個可能得罪過的人。
這時店門口的栅欄上猛地躍過一個偌大的白影,伴随一聲巨大的落地聲響,成功吸引了店裡所有人的目光。
“踏雪!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李清霁放下手中賬本,蹲下把撲過來的踏雪抱了個滿懷。
踏雪吐着舌頭,不停地用腦袋往她懷裡蹭,嘴裡發出類似小狗奶叫聲的“嘤嘤嘤”,聽得李清霁心又軟了幾分:“是不是想我了?怪我,最近沒去找你。”
這時,與踏雪一起過來的于煥胤才踏過栅欄,走了進來。
隻是不知為何,他臉色卻罕見地有些臭,平日裡飛揚的眉毛壓了下來,倒是有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模樣。
李清霁把踏雪從懷裡扒拉出來,見他這一副老婆跟别人跑了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小煥胤不高興了?”
于煥胤瞧了一圈店裡的一派冷清樣,忍不住罵了一口髒話:“他娘的這謝子坤是真畜生!”
聽到這名字,李清霁有些愣,就聽到于煥胤接着罵道:“李姐姐,我前些日子陪我娘親去寺廟請佛了,昨日才回來,今天本來想帶幾個朋友來光顧你的生意,誰知道我說了幾遍都沒人搭理,問了才知道,原來是謝子坤這個遭瘟的放出了話,說誰今後再去照看你的生意,就是與他過不去!”
“娘的這畜生是真不要臉啊!你是他未婚妻,他不向着你也就算了,怎麼還讓你做不下去生意!我活了十五年,就沒見過他這種惡心爛玩意兒!”
李清霁心中猜想得到了驗證,眸色一冷,拍拍他的肩,道:“沒事,他這種人,幹出這種事我也不意外。”
于煥胤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行,誰還沒有個背景了!他拿敬國公府來狐假虎威,小爺就拿鎮國公府,看誰壓得過誰!”
“李姐姐,你放心,我在京城還是有些人脈的,看誰鬥得過誰!”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跑出了門,一聲口哨吹出,在店裡打轉的踏雪迅速反應過來,跟着就躍了出去。
見着這一人一狗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走,李清霁眼尾不禁帶上了笑意,隻是想到方才他提到的事情,神色又冷了下來。
店裡幾人也聽了事情的全貌,都垂頭喪氣的,唯有金芸,氣得錘牆,由于用力過猛,又發出一聲哀嚎,苦兮兮地捂着手,湊到李清霁身邊,安慰她:“掌櫃,你放心,無論那個狗屁世子怎麼針對你,我金芸永遠跟在你身邊。”
見她表了忠心,同樣受過李清霁恩惠的趙林和方勝也紛紛發聲:“是啊掌櫃,還有我們呢。”
蕭渡不說話,隻是默默離李清霁更近了些。
李清霁笑着看了看衆人,道:“放心,想要我低頭放棄,他一個謝子坤,還不夠格。”
見她神色與往常無異,衆人這才放下心,各自回到了固定辦公地點摸魚去了。
接下來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在于煥胤的威逼利誘之下,倒真有零零散散的人來了店裡,不過這些人基本都是于煥胤的好友,沖着他的面子才來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已不是單單謝子坤針對李清霁這麼簡單,這兩人皆是京城的小霸王,那些中立之人唯唯諾諾,生怕慘和進來,得罪了其中一邊,便索性眼不見為淨,全當自己不知道這事。
對于如今的局面,李清霁早有預想,故而她這幾日并未把希望寄托在于煥胤身上,而是自己想了個法子。
從現在來看,靠店裡洗護造型這條路打出名氣已經被斷絕了,那麼李清霁就把目光放在了另一條路上——診療。
雖然回春堂一開始最主要的營銷手段放在了洗護和獨具一格的寵物造型上,診療這方面看得很輕,但隻要李清霁想,再營銷一次也不算困難。
而且,李清霁心想,尋常百姓家自己都看不起病,更妄論給家裡動物看病?她這一遭無論出于何種目的,若能多救些生命,那也是好的。
于是她這幾日同方勝一起,着重去各大藥店采購了基本藥材,便放出了風聲——回春堂要開義診了,接各種家養畜禽動物,貓狗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