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的時候，豐川鈴的手稍微增加了點力度。
石上優眼尾下垂，因為各種原因一般不與人對視，看起來總是沒精打采的。
但注視着她的時候，又是明亮而自然的，像寂靜的海面被風吹起了波瀾。
豐川鈴喜歡當他心中特殊的那一個。
如同現在，她的力度似乎讓他痛了，但石上優隻是皺了下眉，但是沒有動。
他好乖。
豐川鈴眨了下眼，感覺有點興奮，手上的動作變得溫柔，輕輕撫摸他的臉，像是安慰。
她從自己的角度理解石上優的話——因為交往了所以做什麼都可以。
在這樣狹窄的地方活動很不方便，她稍微調整了姿勢，另一隻手也伸過去，一邊一個輕輕扯他的臉。
兩人溫熱的吐息在桌下狹小的空間裡融在一起。
小新的臉可以像橡皮泥一樣拉得很長，她的臉也可以，但是石上的似乎不可以。
豐川鈴現在心情很好。
不隻是覺得随便玩别人的臉很有趣，更是因為石上現在看起來乖乖地，讓她有了一種現在石上是屬于她的布偶的錯覺。
她的呼吸重了重。
很想把石上舉起來轉圈，往天上抛，再接住，像運動會上那樣。
她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在這裡不太方便。
石上既然說交往了什麼都可以做，那轉圈圈肯定也沒問題的吧？
豐川鈴有點走神，但是手上動作沒有停，她玩膩了臉，又捏了捏耳朵，開始往下走。
當她的手放在對方胸口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石上優表情逐漸驚恐，繼續往下，手立刻被抓住。
豐川鈴眨了眨眼睛，皺眉譴責他：“你幹什麼？”
石上優往後靠，背抵着的桌子讓他退無可退，他語氣急促，說不清是生氣還是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豐川鈴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委屈：“是石上你說可以的。”
“不可以！結婚後才能那樣，日本法律是這樣規定的！”
好耳熟的一句話？輝夜前輩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的話題好像是……初體驗？
所以這是誤會了？
湖面冒出個泡泡，又炸開。她故作無奈地點頭：“輝夜前輩也這樣說過一樣的話，就算你對吧。”
石上優有點崩潰：“就算她沒說過，我也是對的！”
豐川鈴靜靜地看着他。
石上優頓感不妙：“怎、怎麼了？”
豐川鈴恢複了原本的坐姿，慢吞吞地說：“其實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啦。”
“……什麼？”
豐川鈴雙臂環膝，頭枕在上面，瓷白的臉龐精緻甜美，還帶着一點孩子氣。長發打着卷柔柔垂下，落在石上優的手上，微涼。
和外表截然相反的是她的話。
“忘記說了，布偶沒有辦法進行生殖行為，所以石上會做一輩子處男。”
“……啊？”
“這個是不是應該提前說？不管怎麼樣，你都沒辦法後悔了哦。”
石上優作為一個純愛戰士，雖然會想歪，但是潛意識覺得那種事情離自己很遠。
他很快恢複了思考，語氣有點肯定：“你在開玩笑吧？”
除了某些特異功能，豐川鈴平時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别。
會心跳會臉紅，吃飯睡覺什麼的完全沒問題，他還見過她和伊井野彌子一起上廁所。
他百分之九十九确定這家夥在開玩笑。
而且這句台詞，明顯改自遊戲人生吧！這個電影還是他推薦的！拿這個糊弄他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是開玩笑的沒錯。不過這都要怪石上。”
“啊？”
“因為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石上你竟然想歪了。真是的……你面前的可是純潔無暇的五歲小孩哦！”
石上優的臉立刻就燒了起來：“哪有這麼誇張，你是高中生啊！别說的我好像變态ltp一樣……”
“哼。”
“抱歉，是我想歪了……那你原本是想幹什麼？”
豐川鈴很坦誠：“我想看看你和我有什麼區别？”
區别？什麼區别？
想到她原本的動作，石上優立刻氣急敗壞：“你這不是比我變态多了嗎？！”
豐川鈴很不服氣：“你說都可以的！”
“不可以！我為我說的話道歉，總之就是不可以！”
這就是豐川鈴說的“沖動之下做出的不可挽回的事情”嗎？
确實很可怕！
“這樣啊。”
被打斷的豐川鈴有點不滿，她不再對着石上優，恢複原來的坐姿，語氣平淡：“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可以看我自己。”
半晌，石上優發出了短促的疑問：“……啊？”
“我是布偶嘛，布偶怎麼會有性别呢？神說我心理性别偏向女孩子所以才把身體塑造成這樣的。”
說着她就要從桌子底下出去，石上優腦子還在發懵，手已經拉住了她：“等等！你想幹什麼？”
豐川鈴眼神平靜地俯視他：“找個安靜沒人也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石上優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這個和之前一樣是在開玩笑吧？”
“……”
豐川鈴靈活地鑽了出去，又側過身面對他，一隻手扶着桌面，單膝跪地。
陽光透過學生會室的窗戶輕輕籠罩着她，皮膚清透柔潤，白到發光，笑眯眯的臉看起來像天使一樣溫柔：“是不是的，石上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
“……我不去。”
“那我走了。”
“等一下！”
石上優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拉住她，“拜托了，不要去！你想看的話不是早晚都能看到嗎？但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
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我會很難過的......”
女朋友在某一時刻變成了男人什麼的，對于青春期少年來說，過于超标了吧！！！
比剛才的玩笑還讓人難以接受。
“.......真拿你沒辦法啊，”豐川鈴歎了一口氣，“你還真是任性啊。”
任性的是你吧！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此時的石上優實在不敢刺激她，生怕第二天就看到比自己還man的豐川鈴笑着跟自己打招呼，還要公主抱他然後轉圈圈。
他打心眼裡覺得那是豐川鈴能幹出來的事情。
豐川鈴又鑽進桌子底下，坐在石上優旁邊，看起來心情很好，還露出了一個藤原千花式的腹黑笑容：“這樣啊，石上你害怕這個啊......”
“！”
這個人到底在哪裡學壞了？果然是藤原前輩的錯吧？必須隔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