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眼熟的紅色轎車8點準時出現在店門口，藤丸立香走上前去，在降下的車窗後看見娜塔莎的臉。

今天藤丸立香穿着T恤外搭一件輕薄外套，下半身是一條簡單的休閑褲和黑色的帆布鞋。如果再加上一個書包，她和那些在校園裡學習的高中生簡直沒有任何區别。

娜塔莎往緊閉的店門看了一眼：“你的兩位朋友呢？”

藤丸立香坐上副駕駛扣好安全帶，笑着說道：“他們一直在我身邊。”

“揮一揮魔杖就能召喚出來？”

“可惜他們不是召喚獸，我也不是魔法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直到一段時間後，藤丸立香察覺車子行駛方向不太對。

她看着車窗外正忙着清理大街上的落石的工人，還有前方愈來愈清晰的“STARK”标志，促狹地問：“所以神盾局在斯塔克大廈租了幾層樓來辦公？我還以為你們會是那種在地下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的神秘組織。”

娜塔莎臉上露出個“你在想什麼”的表情，手下方向盤一打，讓汽車開進了斯塔克大廈不對外開放的停車場。

“斯塔克威脅我們必須把今天的談話場地放在他家，否則就要把昨天飛向曼哈頓的其實是顆核彈的真相宣揚得滿大街都是。”

藤丸立香臉上露出介于震驚和好笑的表情：“看來我對斯塔克先生的認知程度還是不夠。”

娜塔莎帶着她走進直達私人生活樓層的電梯，饒有興趣地問：“什麼認知？有錢、聰明還是任性？”

一道磁性的男性聲音突然在電梯内響起：“鑒于沒有檢測到重點關注詞，我不會将您剛剛的話報告給sir，羅曼諾夫小姐。”

“我很高興你沒有準備當一個告狀精。”娜塔莎撇撇嘴。她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斯塔克到底設定了什麼重點關注詞，可惜這個小氣鬼的檔案已經交了上去，否則她一定要在上面再添一句“報複心極重”的評價！

“初次見面，藤丸立香小姐。我叫J，是先生的智能管家。”AI管家彬彬有禮地向站在一邊的少女進行問候，叫她名字時用的還是十分标準的日本口音。

藤丸立香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向電梯裡AI管家出聲的位置彎起眼睛笑了笑：“你好，這位先生。”

雖然兩個AI一點都不像，J還是讓藤丸立香想起了某個小惡魔。一人一AI開始有來有往地對話。旁邊的娜塔莎驚訝地從藤丸立香的措辭和語氣中感受到，她是将J當做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一段程序來對待。

電梯到站的提示音響起，娜塔莎和藤丸立香一起轉頭看向客廳裡霸占了所有沙發的男人們。

托尼比史蒂夫還要搶先一步站起來打招呼：“嗨，我們都等了你很久了！”

史蒂夫也向藤丸立香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上去并沒有因為她身上的謎團而決定疏遠她。

托尼把吃了一半的芝士漢堡毫不留念地扔到一邊，讓小笨手給藤丸立香端了杯果汁。

“昨天謝謝你和朋友們的幫助，要不然放到那些隻會扔核彈的傻子面前的傷亡報告會難看上一萬倍。”托尼把手擦幹淨，換了個帶輪子的凳子滑到藤丸立香身邊：“不過你的大朋友真的不小心拆了不少建築。雖然我已經按約定幫你承擔了所有戰損，但是......”

他向藤丸立香眨眨眼：“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個人的好奇心和研究欲？各方面的。”

史蒂夫有些無奈：“托尼——”

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尼克·弗瑞站起來，語氣平靜地說：“叙舊是之後的安排，我要優先和這位小姐聊一聊。”

托尼不滿地抱胸：“你們現在在我的地盤！”

“這隻是一個妥協，”弗瑞看向他，“為了阻止你發瘋之後把什麼機密信息都往外面捅。”

“哈，機密信息？”托尼翻了個白眼：“你指的是那個明明肩負保護地球重任的戰略什麼局，抱歉我還是記不住你們的全稱，差點要把一個大城市炸了的機密？”

弗瑞懶得再向這個明顯在胡攪蠻纏的人強調神盾局也是被擺了一道的受害者，他轉頭問藤丸立香：“介意我們現在開始嗎？”

藤丸立香放下杯子，搖搖頭：“我本以為自己會被帶進密閉的房間裡，有白熾燈、單向玻璃的那種，再來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弗瑞也回敬了一個玩笑：“神盾局的經費可不夠建一個能裝下巨人的房間。”

說完，他又像才想起似的問道：“我才發現你的兩位朋友沒有一起來。”

明明早就掌握了娜塔莎和藤丸立香這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現在還裝純良？托尼受不了地轉過頭，覺得自己有被眼前的場面惡心到。

藤丸立香：“我能全權代表他們。”

弗瑞直視着她：“任何事情？”

藤丸立香同樣眼也不眨地回視他：“我是他們的master。”

Master，一個在現代社會已經很少用來形容兩個人之間關系的詞。至少弗瑞上一次看見這個單詞，還是在某份連環殺人案的案情報告上。

“OK，那我們先來談談你的身份問題。”

弗瑞拿出一個文件夾，封面的小卡片上寫着藤丸立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