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把滴血的劍,
溫馴與鋒芒的矛盾在個體上共存。
我和這塵世并無二緻。
我少年赤誠,我獨善其身。」
-魯米-
——
那天後,祁竹笙沒有來學校。
一夜之間,她校園網的賬号設為私密。
一天,兩天,三天……校門口沒有出現那輛高檔的私家車,教室内那張課桌還保持走時的樣子,平常結伴的幾個女生仍一起在餐廳吃飯,關于她,沒有一點消息。
校園内說法也各異,有人說她被甩了痛苦欲絕沒臉見人,有人說她繼承人的位置不保忙着奪權,也有人說她患上重病在醫院裡一蹶不振。
但這些傳言沒有人出來證實,平常被捆綁在一起說的郃擇零也按部就班地過着自己的生活,沒有提一句關于她的,偶爾能聽到的消息隻是某次小測又得了滿分,某次課間又收到一份情書。
這些都沒人管了,平常死鴨子嘴硬不承認暗戀對象是他的女生,開始在文具袋裡偷放他的照片,開始在校園網上撈他的微信号,開始滿校園跑忙着去偶遇。
漸漸地,祁竹笙的所有物品被保镖帶走,突然蒸發讓大家開始忘記。
好像沒有人再關心她何去何從,沒有人去打聽她和郃擇零的感情狀況,都去關注更新鮮的話題。
隻有某天,有人說在某個便利店門口看到她的身影,穿着千頤國際的制服,還貼心地po 上一張偷拍照,瘦了,還是那張漂亮文氣的臉。
但有一件事敲下定音,祁竹笙轉學了。
經常出現在身邊的,變成了遲晨斯。
剩下的,無從所知。
……
12月,一年走到末端,氣溫驟降。
學生們開始在制服外套呢子大衣,同色系的搭配,左胸繡着皇冠狀的校徽。女孩們還是百褶裙,換了長些的半腿襪,像冬季的精靈,優雅又尊貴。
這天下午,伴随下課鈴響,最後一節課結束。
芮聆關上書,長長舒了口氣,準備拿包回家。
焦千池湊過來:“操場足球友誼賽,去不去?”
芮聆取了隻藍牙耳機戴上:“不去。”
“高三的。”
“不去。”
“一班踢二班。”
“……不去。”
“郃擇零前鋒。”
“……”
“嗯?”焦千池往後一靠,腦袋斜過來,目光炯炯:“去不去?”
芮聆“嗒”一聲蓋上耳機盒,歪頭,扯了扯嘴角:“去看看?”
“嘁”焦千池彎唇,起身拉芮聆的手:“走吧。”
下午五點的足球場日光傾瀉而下,芮聆和焦千池慢慢走過去,比賽已經開始,球場邊坐滿了人。
陽光照着綠茵場,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場上一群人肆意奔跑,都個高腿長,身上鍍了層光,耀得人眼睛發花。
她們順着樓梯往看台上走,站在中間的空處,是最佳的觀賞位置。
“一班球服什麼顔色?”芮聆左手喝着牛奶,右手指尖抵着蓋子,一開一合,發出輕微聲響,周邊幾個看球的男生時不時往這邊看,眼睛斜着,又悄悄收回去。還有幾個旁邊拍照的女孩也在看,相機角度歪了都沒發現。
“好像是白色。”焦千池眯眼看場上。
“我靠!這球過得牛逼!”觀衆席上一陣沸騰,球場上一抹白色身影穿梭在人群間,繞人的角度極其刁鑽,速度極快!根本沒人攔得住!
對面穿藍色球服的男生幾次伸出腳都被撲空,留在半場線上,大汗淋漓,怒喊了一聲:“靠!”
“你們他媽的都攔10号!”他轉過身往自家球門跑,眼睛死盯着那顆竄動的球,“你們三個廢物嗎!”
幾句話喊得蒼白,圍上去的人幾秒鐘就被錯開,白色身影穿梭其中,靈活轉身,球擦過草坪!轉了個圈又回到他腳下,已然來到大禁區外一米!
守門員彎腰凝神,雙手定定放在胸前,虎視眈眈。
一群藍色球服往這邊追,他扯唇輕笑,右腳點球擡起,左右腳相繼颠了颠球,氣定神閑,在對手趕來前一秒,他膝蓋頂起,球立馬躍在空中!右腳迅速擡起,曲成一個完美的弧度,用力,猛踢!
“Hu !!”驚呼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