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聆聽過,是一所和譽禮隻隔了兩條馬路的國際高中,也是富人子女紮堆的地,和譽禮唯一的區别就是,不用參加高考,三年後直接出國留學。
“哦……”郃思霖去找誰,芮聆好像猜到了,将一支箭抽出箭筒後,搖着頭笑。
“喝水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來幾瓶水,男聲插進來。
女孩們都轉過去看。
郃思霖率先開口:“單栩哲,今年運動會又要開始咯,準備好被我哥out了嗎?”
她邊說邊接過去一瓶水。
單栩哲絲毫不惱,笑得溫文爾雅,“他今年還報射箭?”
“大概率咯。”
“還以為他會報足球繞杆。”
這時走廊上引起起了騷動,才發現房間裡女生多了一倍。
“他來了,你自己問呗。”郃思霖沒看門口,撂下這麼句話。
空氣溫度升高,郃擇零出現。
他走過來時,旁邊仍跟着上次那個女生,小聲地同他說話,他側耳聽。注意到這邊時,眉梢微挑。
仿佛奪走所有的空氣,吸引全場的注意。
一邊走,一邊慢轉手裡的箭,最終停在6号席位,自始至終,沒看芮聆一眼。
“哥。”郃思霖率先喊了聲,目光移向旁邊的女生,好像下了枚鎮定劑,尖銳都收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喊“一荼姐。”
郃擇零“嗯”了聲,那女生颔首表示回應。
沒了下文,空氣凝結了一瞬。
破冰的還是郃思霖,扯着單栩哲往前,問:“哥你今年報射箭吧?”
“不一定。”郃擇零幾乎秒答。
“我也不一定。”單栩哲接上一句。
“你們真是的,你們battle多有意思啊,都不讓我飽飽眼福。”郃思霖努了努嘴。
郃擇零突然笑了,“說得你會看一樣?哪次活動你不在千頤。”
“我……我會看視頻啊,我會請攝影師來給你拍的,每個細節我都會研究個上百遍。”
……沒人信。
“哎呀”郃思霖強硬地轉了話題,“一荼姐,今年你們班leader 還是你嗎?”
那女生把黑發順到肩後,回她,“不是,今年是祁竹笙。”
“她?為啥?”
“今年我主持。”
“哦……那真是可惜了。”郃思霖嘴裡輕念着,不滿清楚寫在臉上。
過了會兒她不說話了,也沒人說話了,空氣内寒流湧動。
也是這時候,芮聆第一次和郃擇零對上視線,不約而同地,他領帶松松扯開着,耀眼的紅色襯得他皮膚更白,氣質逼人,就這麼懶洋洋地看她。
有些灼眼。
突然郃擇零上前一步,從7号席位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細細地打量起來,箭杆上刻着RL,箭羽是銀白色,就像它的主人,清冷,淡薄。
他和芮聆之間僅差三步之遙,巨大吊燈把他的陰影投在她面前。
強大的氣場把她籠罩住,難以抽離。
“你的箭很漂亮。”單栩哲仍站在原地,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眼睛看着芮聆。
他說得很真誠,不知道在誇箭,還是在誇人。
就同剛剛送水一樣,突兀。
她剛想回一句“謝謝”,就被郃擇零打斷,“校運會準備報射箭?”
芮聆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自己的箭到他手上轉着,銀色的箭羽劃出一道圓弧亮影,最終停下,箭頭指向芮聆。
她皺眉,稍稍向他走一步,準備去拿箭。
他看出來了,沒給她機會,站直了退回幾步,到6号席位。
衆目睽睽下拿起一把弓,眯眼瞄準,尖銳的箭頭急速沖出去。
咻——
十環。
芮聆的箭,停在郃擇零的靶子上。
他看上去并無波瀾,側過臉掃了眼單栩哲,又停在芮聆眼睛上,一股頑劣的少爺腔,“抱歉啊,拿錯了。”
愧疚之色在他身上找不出一點。
他在幹什麼。
芮聆不回他,眼内觀察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卻永遠猜不到下一步他會做什麼。
一股冷風從門外鑽了進來,芮聆頭發輕輕揚着,領口也跟着動。
“哥,你在調情嗎?”郃思霖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