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很快到了,商柘希坐副駕,指揮他放下敞篷。吹了風,人漸漸冷靜下來。車子漫無目的兜了一圈,他拿起手機想給餘靜初打電話,又放下。如棠沒給他發消息,他翻消息看到朋友問要不要出來唱歌,他想了一下,回了個好。
唱完歌,喝了酒,淩晨三點才回家。這次他仔細注意卧室門,沒讓自己走錯房間,但是剛走到自己門口,又回頭看如棠的房間。他想了一下,握上門把開門,沒想到燈光亮着,如棠趴在他床上。
商柘希的心仿佛被狠撞了一下,半晌,人都站在那不動。
如棠伏在那裡,穿着睡衣睡着了,手裡還拿着什麼。商柘希走近了看,彎身把《仲夏夜之夢》的票從他手裡拿走。如棠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看他,商柘希手撐在床上,還彎着身,很有壓迫感的一個姿勢。
濃烈的煙氣、酒氣熏下來,如棠反感說:“跟蹤狂,酒鬼,王八蛋。”
商柘希不言語,如棠坐起來一點,但商柘希探下身,忽然又把他壓回去。如棠說:“出去。”商柘希說:“去哪?”
“你還知道回家?”
“這是我們的家。”
“不歡迎你,開除你。”
商柘希又壓下來,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如棠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商柘希悶聲說:“你還知道回家?不應該我問你?”
什麼跟什麼,如棠打他,商柘希也束縛他。兩個人纏鬥了半天,如棠捏住他的鼻子,商柘希則用下巴的胡茬紮他的臉。這次的打鬥不像上次那麼暧昧,而是摻了許多逞兇鬥狠的意味,要分個高低上下。
打着打着,商柘希這個喝了酒的到底不敵,被如棠掀下了床,後腦勺也在地闆上砰地撞了一下。如棠得意看他,探下一隻腳,足尖踩在商柘希的心口,說:“你不行。”商柘希躺在那裡不動。
如棠俯身,看他是撞傻了嗎。
結果商柘希是在看他的腳,光裸,雪白,很性感可愛的一隻腳。腳趾像圓潤的珍珠,足弓的線條繃起來時很有力量,像是雕刻出來的,捧在手裡吻一吻也不為過。
如棠俯身捉他,要把他拉起來,但商柘希捉住了那隻腳。
商柘希吐出一個字:“疼。”
如棠歪頭,高高在上又戲谑說:“踩疼了?你哪有這麼脆。”
商柘希也歪頭看他,說:“你讓我踩回來,就知道疼不疼。”
“你做夢。”
沒想到商柘希坐起來,握着他的腳用力一拽,如棠重心不穩,被他拉下了床。房間沒開燈,隻開着一盞台燈,如棠掉進了昏暗暧昧的陰影裡,掉在商柘希身上,像是落了水。
商柘希把人放倒在地闆上,如棠爬起來,兩個人又是一番打鬧,跟小時候似的。商柘希不說話,很固執地,一次次把他按回去。如棠說:“我不投降。”商柘希的氣息呵下來,說:“你騙過我嗎?”
如棠說:“什麼?”
商柘希說:“你就沒騙過我嗎?”
如棠的心一顫,心頭轉了好幾個想法。商柘希說:“小棠,不打了,那我們能不能坦誠一點。”
如棠不說話,商柘希把他翻過去,撓他的癢癢肉。如棠又氣又笑,蜷縮身體躲,嘴上說:“别……很癢……你滾!”
商柘希從後面壓着他,氣喘得很深,這個姿勢幾乎像是酒吧的舞蹈。如棠被他從後面完全擁住,商柘希回過神來才發現,在一來一回的壓制與反抗中,他們幾乎像是在一前一後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