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魯莽了,北地的黑龍。”
納西妲驚訝地看向茲梅伊身後,那裡又出現了一個【納西妲】。
不過對方的聲音顯然和她外表的年齡不相符,納西妲驚訝極了,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對方的存在:“你是……”
“我是另一個你呀,納西妲。”【納西妲】溫柔地笑着。
茲梅伊冷漠拆台:“這就是那個沒死幹淨的大慈樹王。”
她溜達到一旁冷眼看着新神和舊神的會面,如果納西妲作為年幼神明可以得到茲梅伊的善意,那麼什麼都知道的大慈樹王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慈樹王是須彌偉大的神明,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和茲梅伊有什麼關系?茲梅伊不喜歡神。
“茲梅伊……”納西妲顯然有些無措。大慈樹王并不介意對方的不禮貌,她隻是溫柔笑着:“她說的也沒錯,我的确應該死去多事,但我還能以這種姿态面對你。世界樹保存了我的一部分神性和理智,也因此,禁忌知識與我緊密相連。”
“怎麼會這樣……禁忌知識對你的危害這麼嚴重。”納西妲茫然又無措,她是新生的神,并不清楚前身究竟做了什麼,承擔了什麼。
她是一張白紙——茲梅伊這麼形容。
“這就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神犯下的過錯,要讓子民去背負,這是我們的失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禁忌知識不再危害世界,但是我也被它污染了,就連大慈樹王這個名字,都被禁忌知識浸透徹底,成為污染傳播的一環。”
納西妲忍不住流下眼淚:“難道真的要推倒世界樹,徹底毀掉過去的一切嗎?記憶與曆史,還有你存在的痕迹……”
“世界樹維系的提瓦特一切生命的記憶,至關重要,萬萬不可摧毀。我是想,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污染,那麼抹除我的存在痕迹,遺忘我的名諱,禁忌知識最為頑固的污染源就被抹除掉了,不是嗎?茲梅伊。”
“遺忘你?确實可行。”茲梅伊認真思考了一會,發現這個方法行得通。
“怎麼可以,就這樣遺忘你呢?”納西妲意識到了什麼,眼含淚水,“你是那麼偉大的神明,須彌的子民都是那麼的愛戴你,信任你。我也一直将你視作榜樣……怎麼能就這樣遺忘你?”
大慈樹王憐愛地伸手抹去納西妲臉上的淚水:“因為我就是你啊,你就是嶄新的我……”
茲梅伊耳朵豎得老高,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大慈樹王說:“你是我從世界樹上折下的,最為純淨的枝杈,也是我的輪回。讓世界徹底遺忘我,須彌就不會被禁忌知識危害。你會是一個合格的神明,我一直相信你能夠引導須彌走向更美好的未來,我一直這樣堅信。”
茲梅伊臉一黑,因為她本身是黑龍,倒是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的面色。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和維爾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德行!
真是太讨厭了!
“納西妲。”她呼喚年輕的草之神,“直接推倒世界樹吧。既然你是新生的枝杈,我們也不用找新的世界樹種下了。”
“大慈樹王就是世界樹本身,推倒世界樹她能死的徹徹底底,我能在禁忌知識傳染到你身上之前把它吃幹淨,這樣世界就不用遺忘她了。”茲梅伊歪理一套接着一套,肖似其兄,“反正你本來就以為她死了,遺忘掉她後她也還是要死幹淨。還不如用我這個方案,她的功績依舊被世人銘記,禁忌知識也能被徹底清除——兩全其美,還等什麼?”
納西妲被詭異地說服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那你又要付出什麼呢?茲梅伊?”
她并不願意讓朋友承擔這麼多,她怎麼能心安理得享受茲梅伊的付出?
“隻是吃一頓飽飯。”茲梅伊說得雲淡風輕,“有點難吃,但是能吃。”
大慈樹王看着納西妲明顯心動的神情,急了:“世界樹承載的那麼多回憶要怎麼辦?那是——”天理讓世界線循環往複的重要憑證!!!
她的話沒說完,但是茲梅伊明白。嘴角咧開露出笑容。
小樣,我還不知道天理打的什麼算盤。就是要祂無法重啟時間線,無法讓一切回到沒發生的時候,無法讓悲劇再一次上演。
你以為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确定了這一點無疑,我管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