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裹挾着萬年寒霜之氣砸向花載酒。
花載酒豎劍作擋,發間金冠炸裂,露出光潔的額。
他釋放出金烏的能量,在對轟餘波衆将冰霜層撕開環形缺口,陽光經冰晶折射形成七日同輝異象,将花載酒籠罩其間。
此情此景,一句“美輪美奂,驚為天人”不為過。
魔尊夜時路過,正好将此畫面盡收眼底。
他再次更新了一下意識認知:不是金光閃閃的螞蟻。
是:夢裡有時身化鶴,人間無數草為螢。
魔尊夜時從來不多管閑事。
卻也見不慣此等跳梁小醜“?恃強淩弱”。
他遠遠地彈指一揮,暗中助花載酒一指之力。
花載酒一招擊碎了三條冰龍。
這讓蒙在鼓裡的東方序有點驚慌:苦修積攢的極寒道韻,此刻竟在對手掌心跳動成溫順的水珠!
金色漩渦與冰瀑洪流對撞的瞬間,空間出現短暫塌縮。
金屬與寒冰的碎片在能量場中熔鑄成詭異合金,又如暴雨般濺射八方。
待塵埃落定,二人交戰處隻餘直徑千米的琉璃化巨坑,坑底交錯着金色脈紋與霜雪圖騰——這是極緻低溫與銳金之氣永久改造地脈的烙印。
水火不相容!
“切,天下第一人傑,不過如此。”
花載酒滿意地收劍。
東方序氣得繃緊了腮幫子,也收功。
雖然他隻用了三成的功力,隻是想試一試對方,反而助長其焰氣。
東方序忍不住斜花載酒一眼,哼道:“等你趕上我的修為,再戰。”
“怕你噢!你等着!”花載酒沖離去的背影豎了中指。
經過這一打岔的功夫,他原早該和二狗他們碰頭了。
花載酒悻悻地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别讓我再碰見,見一次打一次!
他在滬溪秘境的中原地段,順利找到靈石盟的大本營。
二狗一見他,和大黃飛奔而來迎接:“盟主,你可算回了!大黃都念着你兩三天了!”
靈石盟衆弟子聞聲,紛紛抱拳恭迎:“參見盟主。”
花載酒擺擺手,撸了撸大黃的狗頭和二狗說到:“我那邊早完事了,抽空睡了個懶覺,你們呢,順利不?”
“我和黃冤大頭還成,孫師兄好像有點小坎坷,不過最後也都挺順利的,其他弟子回來的有八成。”二狗掰着手指頭和花載酒講到。
八成,挺好的。
花載酒如此想到,比起佘山秘境那成活率,這已經算是頂好的了,看來他跟着入土真人臨時抱佛腳精學了幾天的陣法課,有效。
黃大少聽見盟主回來了,也親自端着好酒好菜地進帳迎接,見了人打趣到:
“還以為你被那個女修勾搭得舍不得歸家,找不到大本營來着。”
二狗:“去去去,你以為大家都是你,看見個小姑娘就找不到北!”
黃大少:“本大少那也比你受歡迎!”
兩人日常耍嘴皮子功夫。
孫文傑在旁講到:“據傳,此間又命溪河穹頂,每隔三日就會出現熒惑吞月的異象。”
花載酒嘴饞,他們是都知道的,沒有顧忌地享受妖獸烤肉,一邊問道:“熒惑吞月?”
二狗點頭接話:“就是屆時赤色火星将會膨脹吞噬銀月,陣師說月光被湮滅的瞬間會釋放一種叫星蝕的靈波,未受妖族血脈庇護者,将被清除。”
花載酒一尋思,停筷問道:“回來的八成弟子,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到了妖族的傳承?”
黃大少搖頭:“那哪能啊,要是人人都有天道庇護的命,誰還拼了命去闖試煉場。”
二狗破天荒地沒有拆他台,跟着點頭附議。
孫文傑繼續補充:“大緻隻有五成不到。”
“那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花載酒一錘定音,二狗他們早已習慣他的發号施令,立即吹了拔營的哨音。
靈石盟的修士雖然不解為何要連夜拔營,但都有所行動。
因為如果他們不跟上,就得不到盟裡的庇護。
嘈雜聲引來了旁邊陣營的修士不滿,隔空吼道:
“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折騰什麼?”
這麼一吼,更多人醒了。
開始無差别攻擊地聲波戰:
“哪個狗日的瞎吵吵!”
“擾人清夢者,死全家。”
逐漸發展成祖宗問候戰,
有人爬起來一看,又是靈石盟在搗亂,新仇舊恨一起報,在外罵罵咧咧地叫陣:
“喂,我說你們靈石盟都是一群什麼奇葩,别人睡覺你們偏要懶驢上磨,大半夜是不是閑得慌?真閑的話,那來比劃比劃!”
吆喝着張羅了人,展開架勢,不戰不休的樣子。
豈料靈石盟的修士訓練有速,根本就沒人搭理。
那喊話修士被人如此小觑,氣不打一處來,拔劍一揮,狠狠地沖靈石盟營地砍去。
哐當,他被一股強勁的靈風掀翻在地。
黃大少樂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傻了吧,不知道我靈石盟有這麼大一個營地護陣吧?”
他雙手大大地比劃了一圈。
花載酒看見星月變色,覺察不對,喊道:“别磨蹭,最後三秒。”
突然有人從後方營帳大喊到:“是獸潮!獸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