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載酒:我謝謝你。
你最好先死一死。
腦回馬尾被帥飛,成蹦極造型。
劇情:啊啊啊啊!刺激!
東方序還想伸手再撈一撈的,可惜,晚了一小步,被張三無情鐵手打斷:
“夢摘,專心渡劫!”
烏雲之中雷光閃爍,金光閃電如遊龍在雲層中穿梭,東方序無暇他顧。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人落入萬丈懸崖,生死難料。
望着銷聲匿迹空空蕩蕩的懸崖,東方序:……
無語的他,吐出一口氣,好似散了一口郁氣。
死了也好。
真是,天助我也。
以肉身硬抗雷霆之怒,證道小乘大圓滿,似要與天地融為一道。
東方序尋着過往的經曆,将雷劫之力引入體内,淬煉道心與神魂,聆聽天道無情的真谛。
最終,他如願大圓滿渡劫,成功進階大乘境。
宗門天驕道清首徒,自是名不虛傳。
可惜的不如願的是,花載酒墜崖前那無畏又幽怨的樣子,已經深深刻畫進東方序識海。
午夜夢回,最難将息。郁氣未消,更添堵三分。
死了也不得安生。
你肯定沒死,是不是。
·
黃泉鎮,幸福街
半年前鎮南街的公孫大嬸撿了個人回來。
對外宣傳是她走散多年的兒子終于尋到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件不可能的事。
貧她一副母夜叉的形象怎麼可能生出那麼個天仙似的兒子。
肯定是霜寡多年,耐不住寂寞了,才不知從哪撿了個小白臉來養。
這樁绯聞,在不大的小鎮上可謂是茶餘飯後的大新聞。
連黃泉水發生了倒流,也不及這樁事引人矚目。
還有不少人好奇那小白臉到底在怎麼個天仙樣?
不過是前兩日出來兜了一圈,竟能把全鎮為數不多的姑娘們全吸引過去,這幾日公孫家的門檻怕是要踩塌了吧。
绯聞男主花載酒一開門,就看見好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過來裝偶遇。
無視暗送的秋波,他提着傘準備出去接人。
沒走兩步,街頭雙手扛着大包、腰間佩刀的公孫大嬸已回,見人先是一擰眉,粗着嗓門吼道:
“小子,腿還沒好利索,又出來作甚?”
“瞧着要變天了。”
花載酒指了指天,将手裡的油紙傘掂了掂。
公孫大嬸面色不改,心裡卻感到絲絲暖意,這便宜兒子沒白養。
再看圍上來打招呼獻殷勤的一群小丫頭片子,沒一個配得上我兒。
大嬸拎着千斤重的大包,左右一晃,将人揮開:
“馬上下雨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别老在外面晃悠,小心哪天被人販子抓走,一群小丫頭都不知羞的!”
噼裡啪啦,雨滴打在屋檐下。
正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紀,被人點穿,個個羞紅了臉,用絲絹捂着被雨水淋花的妝與人告辭。
公孫大嬸罵了句這鬼天,将大包扔進了小院,單手提溜着花載酒的脖子,三步并兩步,将人摁進了專屬于病号的藤椅裡。
少不得又唠叨幾句。
左右就是讓他沒事别去外面瞎晃悠,鎮上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孤魂野鬼。
花載酒前兩天出去過。
見識到了公孫大嬸說的一鎮子“孤魂野鬼”。
他犟嘴道:“大娘,你别吓唬我了,小鎮是有些修士練功出了岔子,導緻經脈淤塞面容有異,哪有你說的那麼駭人?”
“那是你沒見到真正吓人的!”
公孫大嬸橫眉冷對,将藥壺放回爐上,再把碗往花載酒面前的缺了半角的桌上重重一擱:“喝藥。”
花載酒看着那大半碗烏漆嘛黑的藥,再看大娘,無聲地問:
我能不喝嗎?
公孫大嬸蠻橫無理慣了,劍眉一挑:你說呢?
花載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乖乖。
那夜,花載酒被東方序的大乘雷劫擊落懸崖。
以為将死無葬身之地時,幸虧七彩鳳凰法衣與五行墨玉護心甲在緊要關頭自動觸發護主功能。
減除了重力加速度的緻命一擊,再加上之前獲得水族好感值,抵掉入黃泉湖的溺水之災,得以苟到被人打撈起來。
還運氣不錯地是被人當兒子給撿了回來。
可惜的是,他遺失了少年劍。
公孫大嬸面冷心熱,别看外形是個彪悍的母老虎,但是個特别護崽的大娘。
黃泉鎮本就資源緊張,她幾乎用大半身家去當鋪換藥給這便宜兒子治病療傷。
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花載酒在大娘直視之下,認命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公孫大嬸一籌莫展的眉眼這才輕松了些,摸摸頭贊了句真乖,反手給人塞了顆蜜餞。
花載酒借着甜絲絲的蜜餞緩解味蕾上腥臭的苦澀,也不知鎮上的江湖郎中下了什麼狠手,竟能配出此等苦死人不償命的藥。
晚飯時間,家徒四壁,有點冷清。
好在兩人都辟谷,圍坐了火爐前坐着飲茶觀雨。
公孫大嬸的刀放在竈台上,佝偻着在打補丁的麻袋裡碎石頭挑來減去,找還有微末靈能的靈石投入火爐中,以此照明和煮茶。
借着這絲絲縷縷散漏的靈氣,花載酒有了幾分精神,提議到:
“大娘,我明兒也和你一起去礦上吧。”
“你去作甚,危險得很,再說那地灰大,回來老娘還得給你洗衣裳,少添亂,不準去,你就乖乖躺着養傷。”
已經躺了半年的花載酒:……
他再争取一下:“大娘,我真不是廢物,好歹也是個金丹。”
砰!
公孫大嬸大馬金刀地提刀劈柴,“你先接得住我一刀,再議。”
花載酒:……
劇情:聽她的聽她的,是你大機緣好好把握。
“花兄在家嗎?”
一個小子在院牆上探頭探腦,“喲,嬸子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