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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墓碑的王座·逆轉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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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城中央廣場的噴泉突然幹涸。喻思南撥開人群,發現池底晶體花全部枯萎成灰,灰燼組成箭頭指向地下——那裡埋着母親最後一本實驗日志。

日志扉頁寫着:【當你們讀到這行字時,第七代宿主已完成寄生】

周倦未的義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轉動,投射出西伯利亞冰層的實時畫面:喻情病站在巨人遺骸前,胸口紋身正在吞噬他的身體。

"不是我們分裂出了三代..."喻思南的指尖發抖,"是第七代宿主寄生在每次輪回的'喻情病'體内!"

西伯利亞冰原炸開直徑三公裡的天坑。喻情病懸浮在冰晶王座上,腳下跪着數千名懷表教徒。他的左眼變成時之族的琥珀色,右眼仍保持人類瞳孔。

"小南。"他聲音裡混着電子雜音,"你終于明白母親為什麼要把我們分開了嗎?"

全息投影展開:當年母親被迫将完整的"三位一體"人格分裂成三份,因為融合狀态會觸發時之族的寄生程序。

周倦未突然咳出晶體碎片:"錯了...宿主不是選擇寄生,是被迫成為容器!"他的義眼播放出被删除的記憶——傅景嵘死前将真正的時之族意識封印在自己脊椎裡。

喻情病撕開後背皮膚,抽出整條發光脊椎:"你們要找的第七代宿主...在這呢。"

脊椎在空中重組為時之族本體——半透明的人形生物,體内流動着全人類的時間線。它伸手觸碰喻思南的額頭:

【看明白了嗎?所謂輪回,不過是我的新陳代謝】

刹那間喻思南看見恐怖真相:

- 每個"喻情病"都是新長出的器官

- 每次重置是時之族在更換宿主

- 母親用懷表強行延緩了這個過程

周倦未的義眼突然裂開,露出裡面的懷表核心:"母親給了我們最後的武器。"

三人同時啟動埋藏在各自體内的程序:

- 喻思南的時間傷疤展開為光矛

- 周倦未的義眼釋放阻斷頻率

- 喻情病用最後意識鎖死時之族動作

"你忘了一件事。"喻情病血肉模糊地笑着,"這次我們三個...都沒打算活下去。"

光矛貫穿脊椎的瞬間,全球所有晶體綻放出超新星般的強光。

嵘城居民清晨醒來,發現中央廣場多了座三人雕像:

- 喻思南手持破碎懷表

- 周倦未托着發光義眼

- 喻情病胸口紋身化作飛鳥

但沒人記得他們是誰。

西伯利亞永久凍土層下,某塊人形冰晶突然睜開琥珀色的眼睛——裡面同時映出三個靈魂的面容。

【野狗的墓碑】

喻情病在荊棘叢中醒來。

他的手腕被玫瑰藤纏繞,尖刺深深紮進動脈,鮮血順着藤蔓流入地面刻畫的法陣。喻思南跪坐在法陣中央,正用沾血的手指在喻情病胸口描繪符文。

"第214次實驗。"喻思南的瞳孔泛着晶體光澤,"這次哥哥能堅持多久呢?"

喻情病看向四周——這是用記憶晶簇重構的實驗室,牆上挂滿了他不同死狀的标本:被掏空内髒的、神經外露的、與機械融合的...每個标本标簽都寫着【失敗品】。

"你重置了時間?"喻情病發現自己的聲帶裡嵌着微型晶體。

喻思南突然貼近他耳畔:"是我們一直在輪回裡啊,哥哥。"

周倦未的義眼懸浮在培養液裡。

它正播放着被删除的真相:每次世界毀滅後,喻思南都會用懷表殘片重啟時間線。而每次重啟,喻情病的記憶就會被晶體病毒吞噬一部分。

"你忘了嗎?"喻思南拉開冷藏櫃,裡面整齊排列着213個大腦,"這些都是你哦。"

第37号大腦突然發光,投射出喻情病從未見過的畫面:

- 少年喻思南将注射器紮進自己太陽穴

- 母親哭着将懷表塞給傅景嵘

- 真正的時之族從喻情病眼眶裡爬出

"看明白了嗎?"喻思南舔掉喻情病睫毛上的血珠,"你才是最初的寄生容器。"

喻情病扯斷玫瑰藤的瞬間,胸口紋身突然暴起,化作晶體觸須刺入喻思南的心髒。

兩人記憶開始交融:

- 喻思南看到自己才是第一個被時之族寄生的

- 喻情病目睹弟弟每次輪回都更破碎一分

- 最深處的記憶裡,母親正在将懷表齒輪植入嬰兒喻思南的眼球

"原來...我們都搞反了。"喻情病嘔出黑色晶體,"你一直在替我承擔寄生痛楚。"

喻思南突然崩潰地大笑,他的身體開始晶體化:"這次輪到哥哥當載體了哦?"

當喻情病咬穿喻思南的頸動脈時,嘗到的不是血,是融化的記憶晶簇。

"終于...等到哥哥主動觸碰我了。"喻思南的聲帶已經晶體化,"要好好保存我啊..."

他的身體碎成千萬片發光結晶,每片都映照着不同時間線的喻情病。而在所有碎片中央,懸浮着真正的懷表核心——一枚刻着【SI-NAN】的藍晶齒輪。

喻情病将齒輪塞進自己左眼,終于看到終極真相:

**喻思南從來不存在**

**他是喻情病分裂出的第二人格**

**母親當年切割的"三位一體"是——**

**[主人格·喻情病]**

**[寄生體·時之族]**

**[代償體·喻思南]**

嵘城遺址開滿血色薔薇。

周倦未找到喻情病時,他正抱着具水晶棺椁哼唱搖籃曲。棺内是用晶體重塑的喻思南,胸口插着那枚藍晶齒輪。

"第215次輪回要開始了嗎?"喻情病擡頭微笑,他的左眼已經變成懷表盤面。

周倦未的義眼突然播放傅景嵘遺留的訊息:【殺死載體才能終結輪回】

喻情病輕輕搖頭,将棺椁推向周倦未:"你錯了。"

"我們才是..."

"最完美的..."

"三位一體..."

他的身體與棺椁同時綻放強光,所有薔薇在瞬間化為記憶晶簇。而在光芒中央,隐約可見三個相擁的身影正逐漸融合。

酒杯在燈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芒,喻情病修長的手指沿着杯沿緩緩滑動。實驗室的白大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露出裡面熨帖的黑色襯衫,袖口處别着永生科技的金色徽章——一條蛇銜着尾巴的圖案。

"喝。"他将酒杯推到喻思南面前,聲音輕柔卻不容拒絕。

喻思南的指尖在碰到冰涼的玻璃杯時微微顫抖。他擡頭對上喻情病的眼睛——那雙總是讓他想起深夜海面的眼睛,看似平靜卻暗藏無數漩渦。餐廳暖黃的燈光下,哥哥的瞳孔呈現出不自然的暗紅色,那是長期接觸晶體病毒的後遺症。

"哥,我..."

"我說,喝。"喻情病打斷他,手指突然扣住喻思南的手腕。

實驗室冷白的燈光從包廂的落地窗外透進來,喻思南看見自己手腕内側還留着昨天注射試劑的針孔,周圍泛着一圈不正常的青紫色。這個發現讓他的胃部抽搐起來——哥哥又在監控他的恢複情況了。

未盡燃坐在對面,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作為實驗室最成功的改造體,他能聞到空氣中驟然濃烈的腎上腺素氣味——來自喻思南,也來自喻情病。這種氣味總是讓他想起被關在培養皿裡的日子。

喻思南閉上眼睛,仰頭将烈酒一飲而盡。酒精灼燒着喉管,讓他劇烈咳嗽起來,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淚光。随着酒精進入血液,他皮膚下開始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活物在血管中遊走。

喻情病突然笑了,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酒液,然後将沾濕的手指放進自己口中。

"真乖。"他的聲音帶着餍足的沙啞,"比那些失敗品聽話多了。"

未盡燃的叉子在瓷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喻情病轉頭看他,發現這個向來面無表情的改造體正盯着喻思南脖子上逐漸顯現的黑色紋路,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光芒。

"你也想要?"喻情病惡劣地笑着,突然将酒潑向未盡燃的臉。酒精順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卻沒能激起任何反應。

"哥!"喻思南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闆上刮出刺耳的聲音,"别這樣對他..."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僵住——喻情病手中的餐刀正抵在他腰間。透過單薄的襯衫,他能感受到刀尖的寒意。

"坐下,思南。"喻情病的聲音溫柔得可怕,"還是說,你想現在就去看看新一批培養皿?"

喻思南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緩慢地坐回椅子上,餐刀随着他的動作始終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壓力。未盡燃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餐廳的燈光突然開始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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