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和他搶占蝙蝠俠地盤的宏偉計劃有時間沖突，男孩想要盡快地重新參與到訓練當中，但錯誤的骨骼支撐隻會讓他更容易受傷，也對特定肌肉群的訓練阻礙重重。

沒有一個義警會喜歡這樣失控的身體。

“所以，我希望你在檢查及手術期間好好待在家裡。”

話題到了不讨喜的地方，沒有一個孩子喜歡被要求待在家裡，不管那是禁足還是醫囑，布魯斯已經準備好了plan a到z來應對傑森的反抗。

但男孩隻是懶洋洋擡眼看了他一眼，随即無所謂地點頭應下。

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切，一把撈起地上的光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揉着小孩的白發，看向他的藍眼睛中帶了絲不耐煩，“都說完了嗎？老頭子。阿福的早餐要涼掉了。”

嘭！傑森好說話的表現如保齡球般，精準砸倒了所有的備案計劃，布魯斯看向傑森的眼中帶上了探究。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順着傑森的話快速給其他家庭成員做了個簡要的安排，這些在昨晚就大緻想好了，隻是原本應該等他睡完第不知多少個五分鐘後再宣布。

那原本預計是在下午。

Anyway

“歡迎回家卡珊，我知道你打算留在香港發展，”布魯斯第一個看向離港歸巢的二女，“那麼接下來一年你需要拿到一個不錯的SAT成績，我為你安排了家庭教師。”卡珊德拉微微颔首。

“史黛，我跟你過過幾招。”布魯斯看着這個富有天賦的女孩微笑了一下，又在女孩燦爛地笑起來之後把笑容一鍵消除，嚴肅地說，“你的格鬥術很靈活，但缺乏章法，同時太過軟弱，接下來我和卡珊會負責你的訓練。”

“在你能達到我的标準之前，女孩，攪局者不會出現在哥譚的夜晚。”

蝙蝠俠黑漆漆的影子出現在布魯斯背後，兩個狹長的白膜強硬地看向這隻初出茅廬的小鳥。

蝙蝠俠對他的任何一個助手都有一套嚴格的行動标準，除了最初一起跌跌撞撞的活力雙雄之外，傑森、提姆、卡珊都是先訓練再上崗。

這是對這幫未成年們最基本安全的負責，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蝙蝠俠也有時會在夜巡裡，遇到險些無法脫身的意外事件，即使是平靜無風的日常夜巡，在歸來時也總有要處理的幾處淤青、幾處碘伏消毒加縫針、幾處子彈灼傷。

隻能說，哥譚這個地方，水太深。

但無論是韋恩家的男孩還是女孩，每隻小鳥都迫不及待要飛出巢穴，腳步不停地奔向罪惡之都的懷抱。

努力把每隻小鳥攏在羽翼之下的大蝙蝠不得不跟它們一路鬥智鬥勇，變成通關路上最大的BOSS。

史蒂芬妮跟同樣被要求待在家裡的傑森對視一眼，就朝蝙蝠俠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随後笑嘻嘻撲到卡珊德拉身上問她的訓練計劃。

一旁的提姆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這跟在化工廠裡二人打着暗号脫離火場太像了，小紅鳥的思路轉了幾轉，聽到布魯斯喊了他的名字。

目前家裡最小的男孩擡眸看向自己的導師。

“提姆，你的作息需要得到糾正。”不去上班的哥譚寶貝輕飄飄說出一句拉滿小總裁憤怒值的話語，“阿福告訴我家裡的咖啡機已經在超負荷運作了。”

當然，也許他應該現在抽一管血，看看裡頭的咖啡因有沒有跟咖啡裡一樣濃，身後漸漸長出恐怖不知名膨脹黑影的提姆怨念地想。

為了保護自己與自己的家人，珍妮特還有傑克申請了證人保護計劃，現在社會明面上是死亡狀态，提姆則作為德雷克集團繼承人被布魯斯收養。

但德雷克夫婦會在暗中幫忙處理德雷克集團的各項事務，決定公司的發展方向與各處細節，這讓落到提姆手中的事務隻剩下那些不方便他們出面處理的。

不過，德雷克集團需要負責任出席的大小會議、簽署儀式、宴會合作并不在少數，此外還要加上更為龐大的韋恩集團事務。

ps.韋恩集團可沒有人幫他處理文件。

此外還有羅賓的日常查案、夜巡，再加上學校的課業、社團、志願服務，自被收養以來幾乎每天都疲于奔命的提姆面無表情地等着布魯斯說完接下來的話。

如果他隻是叫我多睡覺，小男孩陰暗地想着，我會收買傑森，然後去撬掉所有的蝙蝠輪胎，包括摩托車。

“我想傑森可以幫忙處理一部分文件。”布魯斯給出了解決方案，他看着同時愣住的傑森還有提姆，理所當然地說，“處理公司事務是每個韋恩都要學習的事項，傑森當然學過這門課。”

“實際上，”布魯斯看着摸着後腦勺移開視線的迪克，還有突然對自己手指很感興趣的卡珊德拉，慢悠悠道，“迪克大學期間就讀于商學院、卡珊的事務決斷一向被她的老師稱為殺伐果決。”

提姆的眼睛越聽越亮。

“嘿老頭！”傑森不可思議地打斷，“我在那門課上拿了及格，那個老師說我會讓所有經手的産業破産，我幹不了這個。”

那位教授企業管理的家庭老師誠摯地建議傑森，如果以後有自己的企業，請務必交給信任的人管理。

犯罪巷出身的傑森也的确不适應去管理數目恐怖的金錢，如果不成為義警，他也許想方設法送自己去修讀文學專業，做一名文字工作者去跟詩歌打交道，而非商人。

那對貴族出身、被當作家族繼承人培養大的提姆而言才是得心應手。

“你隻是沒來得及實踐，我的孩子。”布魯斯用一種信任與鼓勵的目光看着氣鼓鼓起來的大紅鳥，善于變通的蝙蝠俠很自然地切換成哥譚寶貝的模式，“況且在家的療養時光總是單調的，你會願意幫我的，對嗎？”

傑森：… …

也…也不是不行，男孩撇過腦袋，等韋恩集團的股票跌了他自然不會再找我了。

提姆已經開始計劃着要給自己的兄弟分配哪些文件——布魯斯給自己的子女都賦予了韋恩集團的大部分權限，雖然比不上提姆手上的最高權限，但也能處理相當一部分事務。

小紅鳥開開心心地開始在腦海裡重調着他密密麻麻的甘特圖。

“迪克。”

看天看地，終于被點到名的男人搶先道：“你知道的，B，我雖然讀的是商學院，但我現在是個警察。”

率先脫離家長獨立生活，有自己獨立收入的格雷森警官挺起胸脯，莊嚴捍衛自己的獨立職業。

“我知道，”布魯斯不打算捉這隻羽翼豐滿的大藍鳥關進集團，“你的裝備需要換新了，這次回去前從蝙蝠洞裡帶上。”

有獨立收入，但在一直往填不滿的義警黑洞中貼錢、曾因拒絕布魯斯投資而一度險些吃不起飯的迪克挺起的胸脯悄悄伛偻下來，乖巧點頭。

飛離蝙蝠巢穴又如何，要知道，當普通人是養不起義警的。

來自我的闊佬父親的補貼一點也不丢人，一點也不。

小警察迪克如是想道。

“好了，都去吃早餐吧。”布魯斯放臨時開了個會的小鳥們離開，孩子們一哄而散，迪克招呼着弟弟妹妹們一起去餐桌分配座位。

布魯斯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高高矮矮擠在一起的背影，總是緊鎖的眉頭此刻微微松開。

“那麼，美人魚先生是否需要早餐。”阿福從布魯斯手裡回收了茶杯，管家語調輕快地問道，“我想今天的another five minute已經結束了？”

“是的，阿福。”布魯斯猶豫了一下，側頭看看孩子們還背對着他，一齊湊在提姆身邊不知在低頭看什麼，于是他敏捷地扶住腰上系着的被子迅速朝樓上跑去，“我馬上下來。”他非常需要換身衣服。

把提姆圍在中心的小鳥們頓時爆發出歡樂的笑聲。

光之子歡樂的叭叭聲夾雜在裡面。

“噢這真的很好玩，提寶。”迪克樂不可支地笑出聲，大手按住弟弟一頭柔軟的黑發，“這是新裝的嗎？我不記得之前有這個視角。”

“新裝的。”芭芭拉仔細打量了一下，“巧妙的角度，提姆。”

叭叭叭！

好厲害，提姆你真的很厲害！

光之子扒住傑森的胳膊探出頭，直白地贊歎不已。

“雖然這很好玩，我說真的。”隻在亞瑟身上放過的史蒂芬妮扶住自己笑疼的肚子，後知後覺地提出質疑，“但你們在自己家裡裝監視器？還不止一個？”

蝙蝠系小鳥們給了她一個眼神。

“好吧、好吧，我總會學會的。”攪局者可以攪進任何一個地方，所以她隻是再次紮進小鳥堆裡，探頭看着提姆手機上的監控畫面，男孩正在把它上傳到足夠安全的地方。

畫面裡頭，布魯斯腰上圍着宛如長裙的被子，前一刻坐姿端莊如貴婦，下一刻猛然邁開長腿跑向樓梯，微露的小腿，翻飛的裙角、呸、被子，像極了T台模特走秀的樣子。

“我們應該為此建個群。”史蒂芬妮的手指輕輕點着照片，咧開嘴角笑道，“隻有每個人都備份才是最安全的。”女孩無師自通找到了打開蝙蝠家的正确方式——拉不帶蝙蝠俠的小群。

“我贊同。”傑森揉去眼中笑出來的眼淚，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男孩一邊掏出新手機，一邊鄭重地拍拍提姆的肩膀，“天才般的想法，提姆，你絕對會是個優秀的羅賓。”

開始着手拉群的提姆愣了一下，看起來微微吃了一驚，但随即笑容一下子生動起來，他仰頭對傑森笑了一下。

“嗯。”

你也是我知道的最優秀的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