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牢裡,史爾納爾說他要統一看管。”
“那你知道鶴澤守軍原本有多少人嗎?”
“兩千七百五十四人,怎麼了?” 盛泊興看向祁懿懿,這讓祁懿懿無端心慌。
“那你知道胡部都給守軍吃什麼喝什麼嗎?”
“我,是我夫君,他會提供食物,交由胡部統一分發。” 隐隐約約的祁懿懿有點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了,胡部克扣了吃食嗎?
“這樣啊。” 盛泊興側過身子,于是衆人看見他背後的少年,瘦骨嶙峋紅着眼。
少年十七歲,剛能參軍的年齡就來參軍,剛參軍沒多久就變做俘虜,剛做了俘虜就過上了一段不人不鬼的日子。
祁懿懿震驚的發現她認識眼前的少年,傅聞,傅世安,是鶴澤城内有名的溫潤公子,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你竟然以為胡部是那種哄一哄就能真善美的人嗎?你覺得他們會分給守軍多少吃的?” 盛泊興說一句就上前一步,他左手提着長槍,他說你,怒氣直指祁懿懿。
“你知不知道為了不讓守軍下大獄林郡郡守自願帶着州官一同坐牢,你們呢?你們做了什麼,除了整日和胡部一同享樂你們又做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盛泊興利落的提槍,還冒着血氣的槍頭隔了很遠抵在州記官的心口,刺的他生疼。
“兩千七百五十四人,還完整活着的隻有一百八十一,意識清醒沒發瘋的隻有這一個。” 音落盛泊興驟然發力,一槍穿心,将州記官釘在牆上。
……
短暫的平靜,沒人想到盛泊興會當面殺人,小筠最先尖叫起來,而後是那群腐敗酸臭的文人。
慌亂中祁懿懿看着傅聞,傅聞好安靜。
祁懿懿又暈倒了,裝的,陳述時她一直說的都是 “我夫君” 話裡話外的暗示命令全部來自李霁,但盛泊興選擇直接和她對話,盛泊興知道是她在背後操作。
熱知識—— 能運籌帷幄的大将軍都不是傻子,當然能一眼看出政客們的謀略。
……
爛攤子就是爛攤子,沒人會收拾爛攤子,盛泊興發了一通火來了個下馬威順利接管鶴澤後就帶着傅聞走了。
祁懿懿 “醒來後” 靠着李霁的棺,對着州記官的屍身發呆。
半晌,她說“夫君,要對不起你了。”
……
鶴澤軍營,雨下了一夜把血水沖的滿城都是,百姓醒來的時候大概能聞到腥氣。
盛泊興第十一次看了眼被救出來的僅剩的守軍,他們都不太清醒,目光毫無焦點,請來的大夫一邊發抖一邊哭 —— 這裡面沒有他兒子,他兒子是死的那個。
民怨。
一旦守軍枉死的事公諸于衆鶴澤的百姓必定暴亂,兩千多的男子,兩千多正壯年的男子,他們大多是兒子或丈夫,他們的生死牽絆着一個家庭的生死,但這件事不能瞞着。
……所以宋景行怎麼還沒到?!他不是很急嗎!?
昨晚怒火攻心盛泊興自認和祁懿懿之間有點尴尬,他現在迫切需要宋景行那虛與委蛇的一套!
“大将軍!”清澈又愚蠢的聲音喚醒了盛泊興的意志,他一下想起來,還有李審那個賠錢貨!
李審推門,門後站着傅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