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草倒是要多少有多少。”凜喝光奶麥茶，艱難地仰頭摸下巴，“但是聽上去，擠奶的人非常麻煩啊，怎麼可能一絲其他情緒都不留。”人的思維轉動迅速而多變，不可能一直放空或者隻維持一種思維方式去做事，五感随時都會刺激大腦産生新的思維，這可是常識啊。

“你們以為，一般的牧草就行嗎？”安倍奶奶打瞌睡時，聽到凜的話，強打精神猛擡起頭，用看弱智的眼神投向剛剛才得到她一點好感的凜，“必須要喂食望月坡的營養牧草，它們才能産出奶水，而營養牧草的數量就像四葉草一樣稀少。”就連她，也得每天夜晚，借着月光去收集營養牧草，一晚上才能備足每天被預定的羊奶量需求。

最近訂購強免疫羊奶和基因羊奶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而且隻有月光才能讓營養牧草散發光芒，被人所找到，白天，是挑不出其中差别的呵呵。”

那不等于直接告訴他們想要弄到營養牧草，不！可！能！嘛。小松和凜看到希望的好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我能說的就是這些。”安倍奶奶閉上眼，“剩下的，就要你們自己，去解決了，呼……呼……”

還真是放心他們，居然不等他們離開就睡着了。

離開安倍奶奶家，凜終于忍不住發洩道：“弄不到牧草，羊就不産奶，這不等于說了白說嗎？現在大白天的，距離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呦呦和黃豆又等不到明天，要我說還不如趕緊去弄營養葡萄呢！”這還不包括那所謂的用感恩純粹的心去接近安撫山羊！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去試試。”小松同樣很失落，甚至有些擔心，但他沒有退路，為了呦呦它們，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試試，“總之，還是先去找牧草吧。”

“算了吧，小松君你留下來，先熟悉一下怎麼靠近那些山羊。”凜看着小松單薄的身材，還有難掩疲憊的眼睛，明白對方心理壓力有多大，而且他是真的沒那個耐心去達到靠近山羊标準的思維高度，還不如花費力氣去找草呢，“我速度比你快，能早點回來，大不了我不懂的話可以電話和你聯系，安撫山羊和擠奶的任務我應付不來，就交給你了。”拍拍小松的肩膀，凜轉身準備揮手叫公交車。

“凜先生。”小松忽然叫住凜。

“啊？”凜疑惑地回頭。

“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凜先生本來沒有這個義務幫他做這些，他們的關系應該也隻能算作普通朋友，但是他還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趕來幫他，這就夠了。

小松曾因為凜每次都過于冒失的态度而拉開距離，不要沾染那些無妄之災，也曾因凜先生過分在意阿虜先生懷疑他時（誤！！！）想過和兩人都轉為點頭之交，避免招惹麻煩，可是現實卻告訴他，凜先生真的是值得交往的人，而他不該以過于利益的目光去看待他，而且還屢次将自己擺在正義的一方，認為都是别人的錯，而自己是正确的，所以他應該和其他人劃分開來。

也許安倍奶奶說得對，他其實還戴着面具，享受他人的能力和慷慨帶來的美好，卻總想着逃開别人的缺點和困難。

他以為他沒有任性的資格，不該故意将自己陷入險境，所以看得分明。但實際上，給出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他也不過是因為分得太清楚，反而變得傲慢而虛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