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收适時跑到一邊去,他也不站隊,不說話。
永昌煜這會兒哪能還顧得上他,他舉起左手,身後的幾個小仙被無形中掐住了脖子,一點、一點,法術在他們脖頸上的印子越來越深,直至有的喘不過氣來昏死過去,有的當場頭身分離。
有神仙染上了血,他們尖叫起來,又四處摸爬滾跑起來,他們眼見着永昌煜取出這幾個小仙的靈識,化為己用,一掌攻擊向宋學儒他們。
“嘭——”這一掌被宋學儒快步向前硬生生接住,天地都要抖上三抖。
被吓着的神仙們哭着喊着要回家,有的看見時候不對立馬開溜,卻再次被永昌煜掐住了脖子:“哪裡有戰場逃兵的道理?”
“要是跑——”他吸收着他們的靈識,“就是死路一條!”
“永昌煜!”赫暄痛罵道,“你真是不得好死!”
陳會安一腳向前,還沒來得及撤回,就被法術波及撞在宋學儒懷裡。
“他太強大了,”陳會安站起來,一擦宋學儒臉上的血痕,将光光劍捏緊,“我們得想個聰明點的法子!”
陳會安站直了身體,即使剛剛的幾次打鬥下來他渾身酸疼:“永昌煜!你好好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交互中,陳會安命令赫暄掃開這天界之雲——
人間。
本應該夜幕降臨,萬籁俱靜的時候,天上突然出現一塊巨大的金光,照得黑夜似白日,朗朗如日光。
剛準備躺下的農夫起身去看這是個什麼狀況,右腳剛踏出門眼睛就被閃得緊閉上。
一段時間後,他借着手掌遮擋小心打探着天上,發出一聲通天巨吼:“媳婦兒!你快看!天上這麼這麼多人!”
“神仙!是神仙!”有人驚歎道,“噗通”跪下來,“是神仙!”
“神仙出來了!神仙出來了!”
……
“既然我們的勝算小,”陳會安一抹嘴角,血液順着指腹滴下,“那我們就先讓普天之下好好看看真相!”
他躲避着攻擊,在宋學儒的掩飾下一步一步靠近:“永昌煜!五百年前殺我的是不是你!”
什麼意思?!!
神仙們與人們同時豎起耳朵聽。
“你弑神!”陳會安踩着赫暄壘起的法術牆,一步一步向上,“該當何罪?”
他舉起光光劍,三步并兩步跳起,用力向下砍去,“真相!不應當被埋沒!殺人!必定會償命!”
永昌煜擡頭做出防禦:“不自量力!”
意料之中的攻擊并沒有出現。
陳會安持劍滑着步子出現在永昌煜下方,宋學儒一揮手掌,周圍的神仙七七八八被掃倒在地。
“撲哧——”有血滴落在雲裡。
永昌煜的右膝中劍,他蓦地單膝跪下,又一掌把陳會安打回原處:“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陳會安這一掌受得不輕,他氣喘籲籲,被宋學儒半扶着,深吸口氣道,“我說你弑神!”
“為了一己之私不管百姓天界安甯!該當何罪!”
又是一掌襲來,宋學儒前去幫陳會安抵擋。
“昏庸!”陳會安繼續喊道。
此後他的每一聲叫罵都響徹天地,甚至驚動了鬼界。
“暴虐!”
永昌煜惱羞成怒,一掌接着一掌攻過去,但被宋學儒和赫暄的力十成十擋回。
“壓榨百姓!”
“阻止農物豐收!”
“逼迫良民!”
“隻是為了你強占天下的野心!”
……
人間聞聲而出的百姓聽到了陳會安這些話,不由得氣憤起來,有人突然舉起拳頭抗議道:“永昌煜!你該死!”
是關山悅。
“永昌煜!你還我相公!”
是師琴。
“怪不得我這些年種什麼枯什麼?原來是你搞鬼!”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他也舉起了手臂揮舞,大聲呐喊着。
“該死!”
“你該死!”
人們将他們的怒氣,将這些年以來的厄運都通通怪罪在了永昌煜身上,他們叫喊的聲音越加壯大起來,像潮水,像山洪,更像是一把重錘,死死打在每一個想要還擊的神仙的頭上。
“百姓們供奉香火給你!你卻隻拿不做!”陳會安的聲音越來越大,“你做了這麼多虧心事!難道還不知悔改嗎!”
“我真是小看你了,”永昌煜又是擡手取來幾個神仙的靈識,“我早該在佳音宴上殺了你的!”
他彙聚着法術,用盡全力向前攻擊,右臂流下的血越來越多,“去死吧!”
“轟——”
天地間突然安靜,團團濃厚的絲狀雲霧圍繞着直叫人看不清狀況。
雲氣散開,永昌煜漫不經心地瞥向人間。
剛剛還舉手揮舞呐喊的人們害怕起來。
他們細細打探着陳會安那邊的狀況,看見這三人——一人嘴角帶血劍插在地,一人癱倒在地扇子蓋臉,一人緩緩乎乎站起又單膝跪地。
他跪下,但膝頭的方向沒有朝向任何一方。
“去死吧?”嘴角帶血的人将陳會安扶起扶起,陳會安深吸一口氣,用腹腔發聲,“還沒打完,你就敢肯定?!!”
“陳會安!好氣派!”人群中有人叫道。
赫暄看去,發出驚訝:“是赤青!”
化了人形的赤青簡直俊美無比,他右手牽着自己的媳婦黑白無間,周圍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侍從,異口同聲道:“陳會安!好氣派!”
陳會安?
他是誰?
大家都沒聽過這個名字,隻能接着去看他的臉。
人群中發出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