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突然恍然大悟,什麼叫把自己的靈識塞給了永升,明明是障眼之法,實則是,将永升的靈識剝出,給了自己!
所以說,這麼多年以來,這個帝君的本體,最初是永升不錯,但是被勝收換臉之後,其實還是永昌煜,永升變成附屬罷了。
“難得以真面貌示衆啊,”永昌煜說,“這些年來我一直沉睡在身體中,以為還遇不到什麼大事兒呢,沒想到我這兒子,還是蠢笨了些。”
“長這麼大了,做事情還需要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他擦屁股。”
一個身體兩個神仙。
真是委屈了。
“會安,”宋學儒自道勝算微薄,他交互道,“若是敗了,你就跑,人間有我的法力庇護,總歸比天界好些。”
“赫暄,你也是。”
“也是!也是個屁!”還不由得陳會安灌輸生死與共的概念,赫暄就罵道,“老子才不跑,我要勝收給我個交代!”
“是的!明竹,”陳會安上前一步,與宋學儒并肩,他搭上宋學儒的手背道,“我的身世還沒有解開。”
他們三個站成一排,時刻準備着開啟下一輪進攻。
永升還是照常扔出飛刀,不尋常的是,其餘的神仙也參與到了戰鬥中來。
宋學儒三人現下無法靠近,隻能優先采取防禦。
“我向前吸引他們的注意,”陳會安道,“永昌煜見過我,如今肯定也最想殺我!明竹你尋找時機從側面靠近,我估摸着左邊的法力應該弱一些,東風将軍,你能不能用風改變法力方向,為我作個暫時屏障。”
陳會安不容宋學儒考慮,拐着彎就向前沖去,他大喊道:“喂!永昌煜!你還記不記得我!”
他用光光劍劈開部分襲擊:“我的右膝蓋已經不疼了!”
永昌煜聞言,卻不接話,他閃移到陳會安旁邊,抓起他的衣領就要揍上去。
“東風将軍!就是現在!”
赫暄猛然改變風的方向,部分神仙們使出的法力從後面直直沖向永昌煜後腦,陳會安順勢蹲下,右腳賣力踢向他的左腿,把永昌煜絆倒在地。
“你看我的右腿,勁兒還大吧?”陳會安說着,手持劍柄就要刺過去。
永昌煜在地上滾着翻了個幾個身,與陳會安拉開距離。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陳會安是誰,以免擾亂了這些個看客神仙的心智。他站起來,拍拍身體,準備再戰。
“明竹!”
宋學儒早已解決完左邊那群半吊子神仙,從永昌煜身後刺入,将他的右臂砍了下來,刹那間血濺四方,流了一地,将雲朵染得大片大片的紅色,但他沒防過永昌煜一掌,被逼得直後退。
陳會安被法力波及,也向後退去。
三人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隊形。
“他們人太多了,”赫暄道,“我們得再想點辦法!”
一道熟悉的綠色藤蔓出現在永昌煜他們周圍。
是勝收!他在醫治!赫暄沒來得及驚喜,就一拳法術直沖了過去。
“玉米精!你他媽什麼意思!”驚喜變成驚吓,赫暄的怒氣到了頂,“不幫我們就算了,你還要這般!”
對不起。
勝收沒有說話,他心裡道歉着。
從他選擇幫助換臉的這一刻,一切都來不及改變了。
永昌煜拿天下的農事作威脅,說着若不換臉,那麼就天下大旱,一粒不收。現在以多對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勝率的大小,他……終究是個玉米,不想看到百姓們饑餓的慘狀。
可現在細想,就算沒有了帝君,宋學儒也能保住一方平安。
他錯了。
但他沒有選擇了。
勝收流淚,淚水順着臉頰滴在衣襟上,漸漸成了一小流,将雲朵砸出個小坑。
從前也是,現在也是。
“哭個屁!”赫暄叫罵道,“永昌煜他們拿了什麼威脅你?你值得這樣做?”
“學神對你不好嗎?你受欺負的時候哪次他沒有替你出頭!啊?我對你不好嗎?老子他媽不被你愛還一天到晚死皮白臉地追着你跑,生怕你收一丁點兒委屈!”
赫暄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叫喚道,“後來老子雖然沒再跟着你了!但是不是還是對你有求必應!”
勝收收回了些藤蔓。
“姓勝的!你他媽真是有眼無珠!”赫暄此刻正在氣頭上,“我呸!”
“東風将軍,”陳會安勸道,“冷靜!”
再不冷靜,他就要直沖永昌煜的手中了!
永昌煜從身後掐上勝收的脖子:“一句話就流淚?美神,你很讓我失望啊……”
勝收擡頭,他喘不過氣來了:“你,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永昌煜收緊手掌,“順帶殺了這天下的農事?”
“你,不敢的……”
“不敢?”永昌煜似乎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狀态,他右手的血窟窿還滴着血,人卻看起來正常得很,他外頭,抿嘴笑了起來,“我這麼瘋?有什麼不敢?”
陳會安的一記光光劍在百竹的掩飾下直沖向永昌煜的左手——被擋開了,但好在永昌煜為了躲避松開了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