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他們都回想起了當初五百年前,宋學儒問太子殿下為什麼覺得此國君非彼國君時,太子殿下也是這樣回答的:“不知道,我覺得是這樣,便是這樣了。”
“既然是神仙,那麼這次花樓一戰總要回去複命的吧,”太子殿下笑道,“可惜赤青厲鬼在我這裡,你們隻能兩手空空去了。”
勝收扶額,暗道無語。
“還有,學儒兄你,哦不,明竹兄,你去靈岩山是為了找飛升之人吧?”
太子殿下一說,宋學儒倒是起了興趣,問:“肖兄是如何得知的?”
太子殿下聽了這話便底下了頭,扣着自己的手指半響才回答:“我在靈岩山采礦時聽見有道士喊神仙飛升,本想去湊個熱鬧,卻沒想到被天雷劈中了……”
“采礦?你去靈岩山采礦幹什麼?”
勝收扶額,暗道你這什麼奇特的關注點,無語。
“傳言說靈岩山的礦石又大又亮,能賣不少錢财……我,我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就心動了嘛。”
“那你有沒有聽傳言說靈岩山奇妖異獸極多,一般人有去無回?”
宋學儒皺着眉頭,“而且,聽你說回家取錢,那麼你的家應該就在不遠處吧,這裡離靈岩山路遠迢迢,肖兄又是怎麼過去的呢?”
“聽過啊,但是,”太子殿下本想說有錢賺就不錯了誰還在意危不危險,可又覺得在别人面前說起來更像是賣慘,就這樣回答道,“我可不是一般人。”
此話一出,剛剛沉默半天的赫暄叫道:“你當然不是人,你是——”
赫暄将自己腦袋裡面的詞都挑了一遍,還沒出口就被宋學儒“規範言語”一句閉了嘴。
三個人,誰都知道赫暄要說的是“你是什麼東西”的話來。
“半吊子啊——”太子殿下倒是不以為意,“我就是個愛遊曆的半吊子道士,會一點小小的術法,不然你們怎麼會在花樓裡面遇見我大殺赤青厲鬼?”
說到這裡他又驕傲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順暢地收了一隻大鬼呢!”
這模樣,與他五百年以前,真是,相差無幾。宋學儒想到這裡,沒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給你說啊,這次我能赢,都是因為——”宋學儒聽到這兒笑得更歡了,赫暄連忙拍拍自己的胸膛,勝收故作不在意的樣子理着本就不亂的頭發。
“多謝你啊,光光。”
光光?什麼光光?難不成花樓裡,還有一位高人?
突然,太子殿下手上帶着的石頭串子掙脫開來,變成了一把——一把有自我意識的寶劍!
隻瞧那寶劍劍柄伸長作人叉腰狀,在石頭桌上得意地站了起來。
雖說神仙的法器有靈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半吊子道士的寶劍怎麼也會有靈識啊?想到這裡,勝收便準備伸手一探。
“不用探了,”說話的是太子殿下,可将他手打回去的是宋學儒,勝手暗道一個無語,“光光是沒有靈識的。”
“我猜在我昏過去的時候,你們應該探了我的靈識吧,”太子殿下微微歪頭,“然後你們發現我不是神仙,過了不久你們又回到客房裡來,探了我的魂氣,突然發現我也不是鬼怪。”
說實話,被人猜中舉止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反正現在不敢說話的赫暄是這樣認為的。
“可明竹,”說到這兒,太子殿下朝他一笑,用手勾起他的發尾,舉止親密,“你摸了——”
摸了什麼?摸了什麼?赫暄想吃瓜,奈何不敢言。
“好了,不逗你了,”太子殿下看着宋學儒因緊張而紅了的臉,又接着說道,“你們試探了我的脈搏,發現我沒有心跳。”
……無語,實在是無語。還以為是什麼新奇事兒呢!
勝收:赫暄你不要搶我的詞兒,就算是心理活動也不行。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東風将軍你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讓人想睡覺都難。”
……無語诶,實在……
勝收:不要搶詞!說多少遍了!
“你們不用瞞着我一些問題,我很聰明的。”說到這兒,太子殿下又勾起了嘴角。
宋學儒本想把左手從石桌上面放下來,突然驚奇地發現自己的百竹——不見了!
未等他疑惑這竹子劍又跑哪兒去瘋玩了,這位肖太子便出聲:“光光,别玩兒了。”
原來,剛剛一聽肖太子隻誇自己的光光劍在花樓裡立了功,百竹便不樂意了,這下正脫開劍鞘,和光光一樣插着腰,比誰更神氣呢!
……勝收,我搶你詞了,無語,實在是無語。
勝收:對,無語。
“明竹兄這把劍,真是很有靈氣呢!”聽這一誇,百竹劍端從中間分開作人腿狀向前一跨,更是神氣地挺起胸膛,要不是自己是把有靈識的寶劍,恐怕要折斷了腰。“但是怎麼不像他主人這般謙虛啊?”
宋學儒:臉好燙。
赫暄:東風你是把扇子,别出去看熱鬧,小心被捅破。
勝收:無語,實在是,無語。
“所以,明竹兄,你拿我去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