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身影迅速向阮祺甯靠近,她被逼得向後靠去,身子緊緊靠着牆。
時婉平将阮祺甯逼到牆邊,一隻手輕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壓在她的頸側,壓低的聲音帶着惱怒和果然如此的肯定:“你一直都知道。”
阮祺甯向右垂下眼睛看到了時婉平手中握着的東西,虎口處露出一截銀白色的棍狀物,一直向下變細。
哪怕看不到最頂端阮祺甯也知道那一定很尖銳,尖銳到足夠輕易刺穿她的喉嚨。
金屬刺離阮祺甯的脖子不到一厘米,哪怕意識到這一點她絲毫不慌,臉上依舊帶着笑:“不要這麼生氣,你藏的很好,沒人知道。”
看着阮祺甯臉上的笑又聽清楚她的話後,時婉平更加生氣,手中握着的金屬刺再次逼近阮祺甯的脖子,幾乎要刺入:“阮祺甯,你不怕嗎?”
阮祺甯看向她的眼睛,突然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我今天才發現,我們竟然一樣高。”
快要走到大廳時計霁還是不放心,他師父最是嘴軟不會罵人,他爸可早就安排他了,能和向導打好關系可不是件容易事。
好不容易認阮祺甯做師父,他爸千叮咛萬囑咐讓他一定要照顧好師父。
那個時婉平一看就蠻橫,萬一真欺負師父了,師父一定打不過。
想到這計霁立馬扭頭回去,萬一師父問他,他就說是許玉在找師父。
找好理由計霁掉頭大步往回走,結果半道兒上就遇到了兩人。
計霁默默看向兩人,師父一切正常,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仔細看嘴角的弧度好像更大了。
旁邊的時婉平就不對勁了,黑着臉一看就氣得不輕。
注意到計霁的視線時婉平擡頭甩來一記白眼,然後大步離開。
計霁默默瞪大眼,看來是師父赢了,不愧是他師父,他就知道!
*
“他們永遠是我們的英雄,他們的名字會镌刻在人類的曆史上,他們的靈魂将永遠璀璨,永遠不死,讓我們為這些犧牲的戰士默哀,為…”
伴随着死亡的哀悼聲,整個大廳的氣氛被悲痛籠罩,向導和哨兵分别站在左右兩側。
今天前線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了,大廳正中間擺放的是一塊塊石頭,精心雕刻打磨的每一塊石頭上都有一個名字。
那些名字是戰場上犧牲戰士的名字,沒能留下屍體,那就用堅硬的石碑留下她們永不磨滅的靈魂。
時婉平和阮祺甯站在向導隊伍的最前端,她們兩人一個作為F208區向導最強,一個作為前線最有聲望的向導,将帶領所有向導為犧牲戰士做最後的淨化儀式。
而哨兵的隊伍中,站在最前方的除了F208區的幾位隊長外,還多出了一道身影。
不少哨兵望着最前方的闵綏安,作為一個主城區哨兵通過這次戰鬥他真的讓所有F208的哨兵記住了他的名字。
沒有人會攻擊一位忠誠的戰友,更沒有人會讓英雄失去屬于他的榮耀。
闵綏安這次站在最前方,是所有前線哨兵的默許也是認同。
藍色的光芒再次出現,點點星光從向導的手中彙聚到一起再散落而下,像是一顆顆流星落下,絢爛而又悲壯。
闵綏安擡起頭看着這場屬于告别也屬于永生的流星,任憑一抹藍色落到他的肩膀。
盯着落下的流星他看到了中間無數的石碑,被藍色的流星點亮一瞬又重回寂靜。
他再擡頭,隔着無數的石碑他又看到了她,她擡起頭和衆人一起看着落下的流星,臉上似悲傷似迷茫,好像隔了一層霧,讓他怎麼也看不清,走不進。
吱呀。
大廳的正門就在這時被打開,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淨化球因此消散幹淨。
儀式被破壞,所有人的目光向後看去。
人群最後方的齊賀櫻擡眼向前看,眼中是刀光凜冽,藏不住的殺氣。
大門被徹底打開,無數的人湧進來分列開來站在兩側,門後的人在此時終于露出了全貌。
随着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處,這場告别儀式也徹底結束。
“呵,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威風,連儀式都敢破壞,區長他們竟然也沒有阻攔。”
闵綏安望向氣憤的胡棟:“上次的事查的怎麼樣?”
說到這胡棟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你安排的我都去查了,還真有些不對勁。按照規定,如果哨兵在污染區。内犧牲一律不準帶回屍體,必須進行火化才允許帶回基地。”
“按理說異化的哨兵也應該這麼做,可我偷偷問遍了所有處理這件事的哨兵,沒有一個人見過異化哨兵的屍體。”
說打這胡棟氣的咬牙:“大爺的!别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連我兄弟們的屍體都不放過,讓我知道了非弄死他們!”
胡棟的話印證了闵綏安心中的某種猜想,一想到這他的心立刻冷下來。
胡棟将頭探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前線兄弟們的屍體被弄哪去了?”
闵綏安垂頭沒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帶回基地了。”
“帶回基地?那我們其他兄弟的屍體呢?為什麼不能帶回來。”
“可能這就是原因吧…”
“什麼?”胡棟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說明白一點。”
闵綏安:“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看着闵綏安嚴肅的表情胡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