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甯見程鶴嶼正襟危坐神色含笑也未懷疑，将茶奉上，便告退了。

莫時言看着程鶴嶼裝模作樣的樣子，也是好笑，平日裡當今和那些大臣，總讓程鶴嶼又要端莊穩重又要處事不驚，這導緻程鶴嶼在遇到人的時候，總是端着架子，但也不知為何，程鶴嶼對着莫時言倒是比較放松。

莫時言回到書案前，繼續研磨默寫孤本，程鶴嶼見莫時言不搭理他，又湊過去翻看，“你這是做甚呢？”

莫時言沒好氣地瞪了程鶴嶼一眼，“小心些，這都是我在路上借閱到的孤本，看的時候趕時間，又似懂非懂，現下空了，便默出來，到時再找夫子請教。”

程鶴嶼掐了莫時言的臉一下，“你現在跟表哥越來越不客氣了。”

說完還嫌不夠，又輕輕拍了莫時言的腦門一下，“臉上都沒肉了，出門許先生虧待你了？不給你飯吃？”

莫時言無語，“表哥，我都十三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看你這麼閑，幹脆答應了皇後娘娘算了，成了家就多陪陪表嫂。”

程鶴嶼連忙把手收回去，走到一旁去賞挂在牆上的畫，“這畫不錯啊，一看就是名家真迹。”

莫時言懶得搭理了，這畫從他娘給他收拾出這書房開始便一直挂着了，都挂在這裡好幾年了，也虧得程鶴嶼能說出這種話來。

見莫時言不搭理他了，程鶴嶼也不搗亂了，自己脫了鞋往美人榻上一躺便開始小憩。

莫時言過了一會兒才發現程鶴嶼沒動靜了，這才擡頭，見程鶴嶼已經在榻上睡沉了，莫時言也沒叫醒他，來時莫時言便發現程鶴嶼眼下青黑一片，看着似是許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不過現下日頭雖大，但到底深秋，氣溫下降，莫時言出去讓墨甯拿了床被子進來，給程鶴嶼蓋好被子，又讓墨甯将程鶴嶼帶來的兩個小太監帶來院子裡。

程鶴嶼在書房裡睡着，莫時言也不好進去打擾，怕擾了他睡覺，便在堂屋等。

兩個小太監跟着墨甯進了堂屋，向莫時言行了個禮，“見過世子爺。”

莫時言揮了揮手示意免禮，才問道：“太子殿下在書房睡着了，下午他可還有事？”

兩個小太監點點頭，一個說道：“下午太子殿下要去刑部。”

莫時言點點頭，“申時本世子叫他起來，你們先下去等等吧。”

莫時言說完，墨甯便引着二人去了耳房。

莫時言正想着給自己找些事做，管家便過來尋莫時言了。

老管家微微躬身行禮，“少爺，二殿下派人來了，正在花廳等您。”

莫時言想起來自己昨日向聖上讨了五十個暗衛來着，現在皇家暗衛都在二皇子手裡，想必是為此事來的。

莫時言讓管家自己去忙，等墨甯回來，就帶着墨甯去花廳了。

到了花廳，就看到二皇子身邊專門負責保護他的大内侍衛正在花廳喝茶，見莫時言來了，侍衛起身行禮，“世子爺。”

莫時言點點頭，“起來吧，二殿下怎麼派你親自來了。”

莫時言同二皇子關系也不錯，自然也是認識他身邊的侍衛的。

侍衛不卑不亢道：“殿下說派卑職先來詢問一下世子爺的要求，屆時殿下再調人給您。”

莫時言點點頭，“本世子要會做生意的。”

侍衛不理解，但還是點頭應了。

莫時言将自己要開書鋪的事告訴侍衛，而後直接說明，“本世子要這些暗衛去開書鋪，屆時從各地搜集到的情報，二皇子殿下可随時來本世子這裡取，不過得保證書鋪不會關門才行。”

侍衛明顯神情一怔，聽出其中門道，神情嚴肅了些，“卑職定将話帶到。”

其實本朝的暗衛大多都是前朝培養的，前朝培養暗衛多是選孤兒喂毒藥控制，楚安心軟但沒有話語權插不上手。

先帝接手後，便讓人給他們解了毒，找人教他們識字，若是想留下來，便再教他們習武、暗探。

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少年，加上先帝也算是給了他們自由救了他們，于是便留下來為當今效命了。

莫時言又與侍衛聊了幾句，侍衛要回去複命，便告辭了。

莫時言見時辰差不多了，就回院子裡去叫程鶴嶼。

回到院裡，程鶴嶼卻已經起了，見莫時言從外面回來的，程鶴嶼問道：“怎麼從外面回來的？”

莫時言想了想，沒什麼好隐瞞的，直接說：“昨日我找舅舅要了五十個暗衛，二表哥派人來問我要求嘞。”

程鶴嶼驚訝，“怎麼你要人，父皇就直接給了？”

莫時言一臉得意，“那是，舅舅說我在秦淮立了功，問我想要什麼，我就說我要暗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