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言在宮裡陪着太後用完了午膳,又在宮裡陪太後多聊了會兒天,在宮裡待到戌時,宮門快要下鑰了才回家。
墨甯今日說是跟着莫時言進宮,其實就是在偏殿待了一天,完全用不着他。
莫時言到家後,又與安平公主說了會兒話,才回房去,墨書得知莫時言回府便安排人去燒水了,等莫時言回房,水溫恰好。
墨書确實細緻。莫時言在心中感歎。
亥時入睡,卯時起來練武,莫時言的作息一向如此,除了昨日例外。
練完武,墨甯恰好提着水回來,洗了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墨甯也将早膳提回來了。
安平公主已經有孕六個月了,行動有些不便,莫北便讓莫時言在自己院裡或是去安平公主院裡用膳便可。
用過早膳,莫時言問墨甯,“昨日表哥說今日得閑來府上,可有信?”
墨甯想了想,回話:“今日一早莫伯說太子殿下一早便找人傳信說午間過來。”
莫時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墨書和墨竹都不在府上,應該是辦事去了。
莫時言想了想,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送許驚秋回府時,許驚秋便說讓莫時言這幾日在家中多陪陪父母,以他如今的水平,不用總去許府了。
是的,從莫時言七歲起,許驚秋便讓莫時言毎日自己去許府。
在湯府和邊城時,莫時言看了許多孤本,當時就隻是憑借着自己的記憶記住了而已,如今空閑下來,便準備默出來,回頭再細細研究,而且他娘一定喜歡。
這一開始,莫時言就忘記了時間。
近午時了,墨甯才開口提醒,“少爺,馬上午時了,太子殿下應是快到了。”
莫時言這才恍然大悟,“已經這麼久了嗎?”
問完,也不等墨甯回話,莫時言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外衫,看到袖子上有幾處墨迹,莫時言皺了皺眉,往房内走去,準備換件衣服,穿有污漬的衣物見太子,難免有些失禮。
換完衣服,莫時言讓墨甯去安平公主那裡說一聲,午間和太子一同去她院子裡用膳,墨甯去那等着便是,莫時言自己去前院花廳等太子。
沒到多久,便聽到一聲又細又尖的男聲喊道:“太子殿下到——”
莫時言趕忙出去迎,正準備行禮,太子也往裡走,将他扶住,“時言,快起來。”
莫時言頓時哭笑不得,“表哥,我還沒彎下腰呢。”
太子揮了揮手,示意其餘人不用跟着了,拉着莫時言往花廳裡走。
當今與皇後,原本就是青梅竹馬,感情極深,若不是先帝意外得了天下,兩人本該是青梅竹馬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一段佳話,但先帝初登基時阻力頗大,隻能在許歸山的建議下給還是太子的當今選了側妃與良娣,有了側妃後,當今對皇後卻更好了,太子便是皇後所出,又是嫡長子。
名字更是先帝所取,名喚程鶴嶼,當今聖上登基便立程鶴嶼為太子了。
其餘幾位娘娘一開始也不是不想争,許歸山提議的幾位,也确實是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自知自己争不過後,便沒起過什麼風浪,更何況皇後對她們也很好。
進了花廳,程鶴嶼拍了拍莫時言的肩膀,“表弟,三年不見,長高了。”
莫時言笑了,“表哥,這話從我回京不知道多少人在說了。”
程鶴嶼哈哈一笑,“在外如何,外面可比京城好玩?”
“表哥,倫繁華,京城頂屬第一,但,也不盡相同,江南一帶富庶,卻是小家碧玉的美,邊城人煙稀少,卻也有自己的蕭瑟美。”
程鶴嶼驚訝地看向莫時言,“果然是長大了,唉,孤也想出京去看看。”
莫時言略帶同情地拍了拍自家表哥的肩膀,還是沒忍住說了句:“算了吧表哥,你能出京城城門去相國寺都得沾太後娘娘的光。”
果然,聽完莫時言的話,程鶴嶼的神情都郁悶起來了。
看着程鶴嶼的神色,莫時言終究有些不忍,到底是自己表哥,隻能換個話題,“馬上晌午了,表哥餓了沒。”
程鶴嶼平日裡端地是君子如蘭,八面玲珑的樣子,但在莫時言面前會稍稍放松些。
聽到莫時言這話,程鶴嶼神色帶了些不易察覺到的歡喜,畢竟定國公府廚子的手藝,比禦廚手藝更合他心意,而且在宮中用膳規矩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