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半個時辰,所有人也就交完了。
既所有人已提前交完,湯家主便将手上的詩詞交于評判,如此也能早些結束。
酉時。
評判已提前評選完,湯家主宣布排名,“總評第一,莫時言。”
“總評第二,顧淼。”
……
“總評第五,湯漾。”
湯家主再分别将每一環節排名并前五所做詩詞文章一起張貼出來。
起初有些人以為莫時言的總評第一隻是因着身份之故,但細看過文章與詩詞後,衆人皆認可了這個排名。
莫時言如今不過十歲,遣詞用句中還看得出些許稚嫩,但卻看得出破題時的一針見血與作文時的靈氣。
莫時言文章排在第一,詩詞排在第五,前幾個正是江南一帶以詩文見長的才子。
“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開遍透簾明。”②
莫時言看了前面幾人的詩詞,對這句最喜,不由心生感慨,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衆人又将未張貼出的文章詩詞一一傳閱點評。
時間很快就到了戌時,正是黃昏時,有些文興被勾起的長輩也提筆寫詩。
此時算是有了一些尋常文會的樣子,衆人或是聚在一起交流學識,或是互相傳閱彼此的詩作,又或是為學識上的分歧争吵。
莫時言受到影響,在湯漾的牽頭下,與幾位才子搭上了話。
一番交談下來,莫時言感覺自己受益良多,幾人也都覺得莫時言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頗為了不得。
文會文會,以文會友。此次“文會算不得标準文會,可以說是幾大世家聯合起來對小輩的考核,但到現在,莫時言終于明白了文會的意義。
幾位才子又作了幾首詩,莫時言看後不得不佩服,他自诩學問做的不錯,但與擅長詩詞的幾人一比,還是差了一籌。
戌時三刻,湯家主派小厮請衆人移步宴客廳。
莫時言便與幾人結伴同行,走到宴客廳,廳内已響起琵琶聲。
已經将要入夜,湯家主便安排了歌舞,賞舞聽曲,喝兩杯酒,看看園中夜景,一派輕松。
有人興緻高了,便讓琴姬讓位,自己上去撫琴,或是與人合奏。
莫時言歎了口氣,心中暗道,怪不得父親從來不去什麼勞什子宴會。
看着一群人已經放開了享樂,莫時言索性出去透透氣。
湯漾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發現莫時言還未回來,怕莫時言迷路,便出去找莫時言。
找到莫時言時,莫時言正在荷塘邊的涼亭裡。
正在走神的莫時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頭,發現是湯漾,有些疑惑,“湯兄怎麼來了?”
湯漾在一旁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見賢弟許久未歸,來尋一下。”
莫時言指了指荷塘,此時已經入夜,月上柳梢,池中荷花未開,荷葉連連,月色灑下,仿若仙境。
湯漾挑了挑眉,“如此,倒是為兄叨擾賢弟了。”
莫時言笑道:“湯兄親自來尋,時言感激不盡,隻得以偶然觀見的美景相贈。”
湯漾喝了口水,看了會兒夜色,才開口問道:“賢弟可是不适應?”
莫時言沒有隐瞞,“是有些不适,此前雖參加過宮内大宴,但因是在宮内,并無人放得開。”
湯漾好奇,“賢弟此前沒去過别家宴會?”
莫時言搖了搖頭,湯漾便不再詢問。
兩人又坐了片刻,湯漾率先開口:“走吧,宴會該散了。”
回到宴客廳,果然已經散席,湯父與許驚秋正在向湯家主告辭,兩人回來的剛好。
辭過湯家主後,四人便往外走。
待回到湯府,已是亥時四刻。
莫時言讓墨染打來熱水後,匆匆沐浴一番,便歇下了。
今日又是演戲下套,又是文會作文作詩,晨間還起來練武,莫時言早就累了,如今躺在床上,總算是可以歇下來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莫時言起來便覺神清氣爽。
照舊練過武後,莫時言用過早膳,又如前幾天一般,繼續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