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府城與上一處府城不同,雖說這裡人也多,但大多百姓臉上挂着的笑容卻做不得假。
這次莫北老實排隊經過盤查進了城門,雖說嚴密,不過隻是确認他不是細作後就放他入了城門。
莫北這次沒到客棧,而是到了一個小攤叫了碗面,等面時與旁邊正在吃面的漢子搭話道:“大哥,這邊城裡這邊也不遠,怎的這府城一點沒亂啊。”
漢子也是個耿直憨厚的,直言道:“害,且不說邊城離這裡還有段距離,說實話,除了我們這邊,附近幾個府城哪裡是能去的啊。”
莫北聞言來了興趣,接着問道:“此話怎講?”
漢子笑了笑,“附近幾個府城,不是欺男霸女的,就是收受賄賂,壓榨百姓的,這在周圍都是傳遍了的,咱們這兒啊,離京城遠,天高皇帝遠的,沒幾個官員願意來。聽說隻要給那個什麼什麼官送錢送到位了,就能往好的地方調,但是這些官員也沒錢啊,就一個勁壓榨百姓。”
旁邊有人聽到了漢子的話,也來搭話。
“對啊對啊,這附近隻有咱們知府大人是真的想幹出一番事業的。”
“對,每年開春還能看到知府大人親自去地裡呢。”
“是啊,而且知府大人也不怎麼征徭役。”
莫北聞言就知道本地知府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了,說話間莫北的面也被端上來了,面攤的老闆娘也插了句話:“可不是嗎,知府大人也不像别的大人一樣愛吃些高檔的,平日裡就在我們這些小攤上吃些東西。”
“對對對,用知府大人的話來說……這叫什麼來着?”
“這叫與民同樂!”
“對對對!就是這麼說的。”
莫北邊吃面邊聽着幾人說話,也算是對本地官員都有了個大緻印象。
吃完面,結完賬,莫北去另一家店買了些包子饅頭做路上的幹糧。
等一切準備就緒,莫北直接前往知府衙門。
“站住!來者何人!”
一到衙門門口,莫北就被衙差攔下了。
莫北摸出自己随身攜帶的邊塞軍令牌,“邊塞軍莫北,求見知府大人。”
一聽是邊塞軍來人,衙差神色嚴肅了許多,留了一人在門口看守,就進門禀報去了。
知府确認過令牌為真後,就去了衙門門口親迎。
知府将莫北帶入書房後,正準備叫人備茶,卻被莫北打斷:“大人不必客氣,此番我來,是有要事。”
知府有些疑惑,不知道邊塞軍有何要事能找到他身上。
莫北将随身攜帶的檄文拿出一張遞給知府,“大人看完便知。”
知府接過檄文,看完長歎一聲,手有些發抖,按照檄文上所言,邊塞軍反了可以說是師出有名,他們也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又想到附近州府的作為,便覺得邊塞軍真反了也好,起碼不會像打着起義名号的土匪去燒殺搶掠。……
知府對着莫北拱了拱手,“小兄弟來意本府已知曉,即日起本府便通知張貼檄文,并籌措糧食盡快送往邊城,但本府希望邊塞軍入城後不對府城内平民百姓出手。”
莫北聞言微微一笑,“知府可放心我軍中将士。若不安心,可待到入城之時可讓城中百姓減少外出,将軍最多隻會借路路過,畢竟邊城外的蠻族還在虎視眈眈。”
知府安心了些許,當着莫北的面就開始抄寫檄文,也不安排他人去做,不多時就完成了。
莫北等知府将事宜都安排好以後,就告辭離開了,他還要去下一處府城。
十日後,莫北到了京城,這一路輕裝簡行,莫北盡量壓縮趕路時間才能這麼快到達。
路上也不是全無危險,如今世道正亂,攔路的劫匪可不少,不過劫匪們除了極少數窮兇惡極的逃犯之外也隻是吃不起飯的普通人。
前者往深山老林逃還來不及,後者也不會阻攔邊塞軍就是了。
順利入城後剛好是黃昏,莫北直接去了将軍府,程老将軍在外打仗,為寬聖上的心,自然是要留家眷在京中,故而老将軍的妻子與一雙兒女還在京中。
到了将軍府附近,莫北發現了許多盯梢的人,為防打草驚蛇,隻能等入夜了。
一路趕來,莫北都将邊塞軍反了的消息隻控制在路過的州府,遇到清官知府便讓其提前安置好百姓,遇到貪官便直接宰了,剩下的官員不能直接聯系上京中,派來報信的也被莫北甩在身後或被莫北劫殺。
如此一來莫北便趕在信到之前到了京城,到了京郊附近,莫北将馬留在了附近的農戶家中以免惹眼,所以入城時也未曾引起侍衛們的注意。
雖說莫北已盡量不驚動京中,但,世家假借皇帝之手要押老将軍進城問罪自然是暗中留了人監視。
所以莫北隻能等天黑後悄悄潛入将軍府,摸到下人房後莫北随意找了個下人叫醒,那下人剛準備叫出聲,莫北連忙捂住他的嘴。
莫北将自己的令牌遞給他,在他旁邊輕聲說道:“邊塞軍莫北奉老将軍之命前來拜見夫人,煩請小哥莫驚動旁人,隻管幫我通傳一聲,事關邊塞軍存亡之事。”
下人自然也是見過邊塞軍令牌的,故而連連點頭,自家将軍就是邊塞軍将軍,若邊塞軍出了事,他們這些下人可怎麼辦。
見下人配合,莫北便松開了手。
下人朝莫北點了點頭,接過莫北手裡的令牌去了程管家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