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喝,我再給你調一杯。”
江槐聽到這話,連忙開口,“不了不了,我酒量不好。”
江槐輕輕地攪拌那杯酒,品了一口,入口絲滑,有點像飲料。
“這酒沒啥勁兒啊”,江槐點了根煙。
司北對她說,“回味都在後頭呢,哪能一開始就讓你醉。”
三人聊了些有的沒得,重複着任何人第一次見面的交談模式。
江槐得知,木岚是河北張家口人,在桐鄉市一家小公司裡面做設計,下了班有空就會來司北的酒館坐坐。
江槐問,“那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木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司北,“我…沒畢業的時候來烏鎮旅遊,覺得這兒不錯,也是那時候認識司北的。”
司北立馬起身,“薯條吃完了,我再去盛一些過來。”
然後司北去了其他桌添茶加水。
江槐又泯了一口酒,“呆會兒我結給老闆。”
木岚急忙推搡着,“哪能讓你出錢啊,第一次再怎麼都是我們請客。”
木岚的酒量很不錯,她喝了四五杯,有點微醺,“你多推點兒客人來這就行。”
江槐畢竟也是生意人,立馬懂了她的意思,“那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酒吧的老闆娘。”
木岚聽完這話灌了一口純啤酒。
“我把司北當朋友,我肯定是希望越來越好的。”
司北在别的桌上,同客人們聊天,介紹烏鎮的景點。
說着說着,客人們就集體把目光瞥向門口,幾個有着上頭的女孩在大聲呼喊着,“這是哪兒的帥哥。”
江槐還是淡定地坐在窗戶邊上。
“你怎麼不去看?”木岚問。
“我不感興趣,再說了你不也沒去?”
“我覺得他還沒司北帥呢,她也是這邊一個叫什麼…浮生的老闆,和司北是認識很久了。”
江槐這會兒側頭,隻轉了180度,就清晰地感受到那個輪廓。
方潤之來了。
他應該是剛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穿着雙洗澡涼拖走了進來。
世界真小,怎麼哪哪哪都能碰到熟人。好吧,其實也不是世界小,是小鎮太小了。
方潤之給司北帶來了一罐茶葉。
“給你帶的。”
“那我就收下了。”
司北給方潤之調了一杯茶酒,“喝完再走。”
“好啊。”
方潤之從吧台轉身,準備找個位置坐下,誰知道這會兒同江槐對視上了。
江槐靠坐在椅子把手上,對他笑了笑,“好巧。”
方潤之拿着酒走到江槐身邊,“你還會喝酒啊?”
木岚問,“怎麼,你們兩認識?”
方潤之的身上萦繞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同手上的酒氣混雜在一起。
此刻他面對着江槐,這種味道很清晰。
“是啊,他也是溫浔的朋友不是嘛?”江槐迅速把杯子裡的酒喝完了。
她說要站起身,本想跟這兩人道别,誰知道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可能是太久沒喝酒了,江槐這會兒才理解,所謂的“後勁”。
司北連忙過來,扶着江槐,給她拿了被溫水,“你喝點,休息一下。
方潤之本想伸手扶江槐,舉起一半又放了下去,“木岚,你來扶着她。”
随後把江槐的凳子挪開,木岚帶着江槐去吧台旁邊的沙發上休息。
木岚摸了摸江槐的頭,“沒啥大事,你休息會兒就好了,我要回家休息了,明早還上班呢。”
江槐眨着眼睛回應着。
木安置好了江槐,不舍地同司北道别,就自己拿着包離開了。
江槐過了好久才睜開眼,這會兒又來了幾波人。她的意識已然清醒,隻是感覺腳上灌了鉛,此刻動彈不得。
她努力睜開睡眼,這個沙發的視角很好,從下至上,能看清楚酒吧的全貌。朦胧中,看到方潤之坐在酒館邊緣。有幾個遊客拿着酒走過去同他攀談,隻是不知道方潤之同他們講了什麼,這些女孩子最後都悻悻地離開了。
司北則輪流給客人們敬酒,最終在一個坐在門邊的女遊客處停了下來。起初他們對視而坐,江槐能看到他的手在桌下不經意間貼上了女遊客的手。
那女孩随後反手捉住,随後用高跟鞋的鞋跟不經意磨了磨司北的腳背。
“老闆,買單。”
别的桌要散場。
司北同那女孩耳語了幾句,便去招待别人了。
江槐想慢慢起身,卻感覺渾身乏力,司北看到走近過來扶她。誰料方潤之的手,提前一步碰到了江槐。
“你還好嗎?”司北問。
江槐靠在沙發墊子上,慢慢地睜眼,“嗯”。
司北看着滿屋子裡的客人,“我這還有人,你要不再躺會兒,我送你回去?”
江槐本來恢複了一些,突然這麼折騰,感覺又暈了起來,但還是強撐着,“沒事,你先忙。”
她擡起手,蓋住了自己雙眼。
“我送她回去吧。”方潤之開口了。
“潤之,麻煩你了。”司北同方潤之講。
江槐這會兒也沒得選擇,隻能任人擺布,她努力睜眼,“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