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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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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悄然降臨,學校的空氣中彌漫着文化節籌備的喧嚣氣息。教室裡,學生們忙得熱火朝天,有的剪彩紙,有的讨論節目單,牆壁上貼滿五顔六色的裝飾,桌椅挪得東倒西歪,整個空間仿佛被節日熱情塞滿。然而,張甯卻像一株生長在喧鬧邊緣的孤植,靜靜地坐在教室角落,手中捧着《百年孤獨》,試圖用文字築起一道與外界隔絕的屏障。她穿着一件簡潔的白色襯衣,搭配一條藍色裙子,衣着幹淨利落,透着一股疏離的書卷氣。她的個性與這種熱鬧天生不合,參與其中對她來說無異于一場小型折磨,可班長的軟磨硬泡還是讓她勉為其難地出現在這裡。

“張甯,你就來看看嘛,大家都在忙,你總不能老當旁觀者吧?”班長那張笑臉早先在她面前晃了半天,語氣裡帶着幾分懇求幾分調侃,最終讓她點了頭。于是,她來了,但也僅限于此——坐在角落,翻着書,偶爾擡頭掃一眼教室裡的忙碌,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教室中央的黑闆前,彥宸正被一群同學簇擁着。他被班裡拉來負責闆報書寫,隻因他有一手好字。他的毛筆行書走的是“趙體”,筆鋒流暢,骨力遒勁,頗有幾分古韻。彥宸站得筆直,手握毛筆,墨汁在闆報頂端暈開,他一筆一畫寫下“文化莭”三個大字。每個字如行雲流水,落筆幹淨利落,引得周圍同學一陣低聲驚歎。

“彥宸,你的字也太厲害了吧!”一個男生忍不住誇道,語氣滿是羨慕。

“是啊,像是從書法展上搬下來的!”一個女生附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黑闆。

彥宸放下毛筆,轉身,臉上挂着掩不住的得意。他拍了拍手,甩出一句古語:“無他,唯手熟爾!”聲音高昂而自信,帶着點炫耀的味道,像站在舞台中央的主角,等着掌聲如潮。

角落裡的張甯聽到這話,緩緩擡頭,眼神從書頁移開,落在彥宸身上。她合上書,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弧度,聲音低沉而悠長地響起:“手熟?呵,你的‘熟’怕不是剛從鹵鍋裡撈出來的雞爪子吧,燙得人跳腳,還非得讓人誇一句香。”她的語氣優雅而尖銳,像一把裹着絲絨的小刀,輕輕劃過卻讓人忍俊不禁。

教室裡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同學們捂着嘴,肩膀抖動,氣氛瞬間輕松起來。彥宸被她這話噎得一愣,随即眯起眼,臉上露出不服輸的笑:“哦?你不信我手熟?那我給你展示展示。”他擡起右手,語氣透着挑釁,像要證明什麼。

話音剛落,他開始表演。從右手小指開始,一個接一個彎曲手指,再依次伸直,動作慢條斯理卻異常流暢。彎曲、伸直,再彎曲、再伸直,他反複幾次,速度漸快,手指靈活得讓人瞠目結舌。遠遠看去,他的動作像一個老人在街頭玩轉核桃,節奏平穩,帶着奇特的韻律感。圍觀同學看得入神,有人驚歎:“這也太厲害了吧!”

幾個男生躍躍欲試,跟着模仿,可他們的手指像被膠水粘住,隻能僵硬地一起閉合,或笨拙地亂動,完全無法複制彥宸的靈活。有人試了幾下就放棄,笑着抱怨:“這怎麼可能啊?我的手跟木頭似的!”

張甯斜靠着牆,眼神掃過這群笨拙的模仿者,最後落在彥宸身上。她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裡帶着揶揄:“真不賴啊,彥宸,你這鹵雞爪子還能在公園裡跟大爺們轉核桃,提前體驗退休生活了。”她的聲音低沉而戲谑,優雅中透着軟刺,像在調侃一個自得其樂的“老年人”,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柔和的笑意。

教室裡再次炸開鍋,笑聲此起彼伏,連彥宸都忍不住咧嘴笑了。他搖搖頭,假裝無奈地歎氣:“張甯,你這嘴真是…,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專門練過怎麼損人還不讓人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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