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就痛快說啊!
什麼明天?
早早歇息?
我睡得着嗎!!!
姚九娘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熬到半夜睡着了。
早上裴仲瑜來接她的時候,荷花隻能一杯接一杯給裴仲瑜上茶,讓他耐心等一等姚九娘梳妝。
姚九娘被小桃從被窩裡挖出來,像個木偶一樣被伺候着洗漱了,編了頭發。
幾個丫鬟以為裴仲瑜是閑來找姚九娘培養感情,卯足了勁兒給姚九娘畫了個嬌俏的妝容,配了身粉嫩的夏裝。
裴仲瑜看見全新的姚九娘時,吓了一跳,這臉上的粉也太厚了些。
裴仲瑜忍不住伸手想扣一扣姚九娘的臉,被姚九娘一個眼神吓退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沒睡好!”姚九娘氣憤道。
裴仲瑜愧疚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你會思慮一晚上啊!”
終于接了姚九娘出門,路遇賣糖葫蘆的,裴仲瑜買了串糖葫蘆遞給姚九娘。
姚九娘一瞥裴仲瑜:“你不是有事要說?”
裴仲瑜道:“等到了地方就告訴你,放心吧!”
姚九娘跟着裴仲瑜彎彎繞繞,竟然到了原先的姚家!
姚九娘無語地看向裴仲瑜:“你來我家說你的事?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裴仲瑜不應聲,忽然用力抓住姚九娘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過了今日,我對你便再沒有秘密了!”
姚九娘看裴仲瑜神神叨叨,掙了掙沒掙脫開,隻能由着裴仲瑜拉着。
裴仲瑜另一隻手指着還未換的寫着姚府兩個字的匾額:“這匾是我找人換下來的,以前那一塊也是我找人刻的,隻不過寫着楊府。”
姚九娘點點頭:“我們綏遠從前的縣太爺,楊大人嘛!我知道,這宅子是他的。”
“不對!”裴仲瑜道:“這宅子是我買的。”
“啊?”姚九娘滿臉震驚。
裴仲瑜笑笑道:“你口中的楊大人,論資排輩,我要叫三叔。”
姚九娘幾乎要以為裴仲瑜精神錯亂了。
他姓裴,人家姓楊,叫的哪門子三叔?
裴仲瑜看姚九娘匪夷所思的表情,歎口氣道:“從你們講起吧!”
“楊大人是我一力推薦去的綏遠,得知綏遠的縣官染疫沒了,我想這是一個提拔自己人的好機會,就舉薦他去了西北。果然,他上任不過幾個月,就得到了朝廷的嘉獎。”
裴仲瑜領着姚九娘一遍往裡走,一邊說。
“你爹頂的那個戶部的缺,是我替三叔謀的。原本他順順利利就能進京做官,位子,房子,我都預備好了。可是不巧趕上太後壽辰,拔擢一事被延後了,壽宴上,三叔太過緊張,讓你爹撿了便宜。”
姚九娘隐隐覺得不對:“所以我家能進京是沾了你的光?”
裴仲瑜無奈一笑:“可以這麼說。”
“這宅子是我精心修建的,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其功用,這牆上什麼地方設機弩,什麼地方搭弓箭,我都仔細測算過,算是個易守難攻的碉堡!地下還通往城外十裡,隻要進了這裡,京城内外,任我遊走。”
“你......你設計這些做什麼?”姚九娘心裡更不踏實了。
“有大用處啊!”裴仲瑜感歎,“關鍵時候能保命!”
“你......”姚九娘心慌,“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裴仲瑜領着姚九娘走在花園裡:“九娘,這些話,我從來沒和第二個人說過,你是唯一一個。”
姚九娘心裡想着機弩,弓箭,碉堡......
要是不是什麼好話其實也大可不必說......
可裴仲瑜已經開始了:“我告訴過你,我五歲時被金陵林家收養了。林家家主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林七。我自打進了林家,起三更睡五更,與其他兄弟一起,跟着武師父學功夫,跟着文師父作學問。十八般兵器樣樣要學,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除此之外,我們還要學經商,各行各業的裡外門道,黑話切口,更不要說打算盤,記賬本這樣簡單的事。可以說林家,是費盡心血姚把我們培養成各行各業的人才!”
“七歲那年,文師父說我适合入官場,家主想給我改名換姓,投到做官的朋友家去,往後走科考的路子。可我習慣了林家的生活,不願意去,主動要做個行商。家主也不強求,允我跟着管事學。可命運捉弄,我還是進了官場。”
“這林家真有意思,費心培養你作甚?”姚九娘不明白。
裴仲瑜道:“林家如此培養的兒郎有七十六人,後院另有培養女子的,八十三人。像這樣的人家,總計二十七家。我們大多不曾謀面,但也有法子相認。”
姚九娘一臉黑線:“你們聽着怎麼像是個什麼組織......”
“你說對了!”裴仲瑜眼睛一亮,“我們的組織叫青麟會,以扶助百姓,鏟除貪官污吏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