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問題，還是曼甯的問題？

困惑在腦中不斷盤旋，一層纏一層，蛛網般越織越厚，勒得他頭昏腦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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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疑問。”他終于憋不住開了口，“你們覺不覺得曼甯有點奇怪，信息素一會兒濃一會兒淡的？”

啪！

格裡夫聞言一僵，門戶失守。冰球直線入洞，芬奇得一分。

“嚯！”

芬奇精神大振，興奮地握了握拳頭，忙不疊給自己翻了一頁記分牌。同時，就聽一衆Alpha異口同聲地反問：“曼甯還有信息素？！”

“沒、沒有嗎？”

裴蘭頓大驚，立馬翻身坐起。

隔着一截沙發靠背，隻見每一個留在休閑廳的Alpha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盡是一副“你在說什麼夢話”的魔幻表情。

芬奇沮喪地垮下了肩：“又來，Alpha專屬話題是吧！你們真的是……算了，Beta沒人權啊。”

說着就丢了拍子，一個人郁郁自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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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頓站起身，張開雙臂往沙發靠背上一撐，盯着他們，嚴肅地問：“你們從來沒聞到過他的信息素？”

“我反正沒有。”格裡夫捏着下巴回憶了兩秒鐘。

“我也沒有。”切菲妮倚在球桌邊，把玩着手中溜圓的小球拍，抛起又接住，谑笑道，“怎麼，你狗鼻子靈，連曼甯都聞得到？”

連？

什麼叫“連”？

裴蘭頓眉頭緊鎖，追問：“那上周呢？”

雪松香都濃成漿了的那會兒？

格裡夫和切菲妮被問懵了，同時陷入了迷惘，彼此對望一眼，又同時轉向裴蘭頓：“上周很特别嗎？”

裴蘭頓：“……”

同步率這麼高，以他倆粗糙的演技，不像裝的。

必然是哪裡出了岔子。

一惑未解，再添一惑，信息量從“他一個人聞不到”躍升成了“所有人都聞不到”。裴蘭頓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知道事有蹊跷，再對質下去恐怕會給曼甯惹麻煩。安全起見，他反手就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瓢髒水：

“總、總不會……是幻覺吧？”

衆人：“幻覺？”

他點了點頭：“比如思、思春期妄想之類的？住校這幾個月一直沒什麼機會跟Omega接觸，實在憋得太久了，就、就有點……”

他以結巴為基調，搭配錯愕、尴尬、目光躲閃等一連串糗事被戳穿的反應，再點綴少許“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啊”的窘迫，演得活靈活現。

臉可以不要，話題先給我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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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果然被糊弄住了。

托比安經過他身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懂你。信息素幻覺嘛，軍校Alpha常見症狀，每個人多少都有一點的，誰會不想要一個香噴噴的Omega小美人呢——對曼甯也敢動心思，瘋都瘋得這麼不要命，裴蘭頓，前途無量！”

而後，羅格也給了他一發安慰的拳頭：“我推薦PMD 335，深度冥想訓練，有助于緩解Alpha信息素超量分泌帶來的各種色·情幻覺，實測有效。明晚就有一節，歡迎旁聽。”

“……謝謝。”

裴蘭頓唇角一抽，禮貌且生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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