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給淩越喂下聖丹,讓景漓用内力為輔,自己以金針為主疏導着淩越的經脈。
待到深夜,如風才收回金針,暫時松了一口氣,胎兒總算是保住了,可究竟能保到什麼時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便要看他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胎兒保到他歸來的那天。
景漓因着持續不斷的輸内力,臉色有些慘白。他擡手拭去淩越額頭上的汗珠,撚了撚被角,深深地望了一眼淩越,便和如風去了外殿。
“淩越還好嗎?”景漓的聲音滿是顫抖。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知不知道若是再晚一點……再晚一點就可能……”
如風頓了頓接着吐出了景漓他最不想聽到的話,“一屍兩命”。
景漓楞在了那裡,心像被針紮的一樣。如風并不是危言聳聽,現在淩越的狀況也并不好。
“他現在内力全無,沒有内力供養,便隻能吸食母體的精血。月份越大,淩越的身體就會越差,淩越很可能撐不到生産便被耗幹。就算僥幸撐到生産,怕也熬不過去。”如風殘忍地說着。
景漓沉默良久,開口問道:“若是不要孩子呢?”
“那便是要淩越現在就去死。”如風雖然不忍心,卻還是道出了事實。
景漓一瞬間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氣。
還是逃不過嗎?他還是要失去他嗎?那他重生是為了什麼?将前世的痛再經曆一遍嗎?
景漓一拳砸在了宮牆之上,鮮血順着指縫流下,滴在地上,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心上的痛。
“你最近每天為淩越輸一些内力,我們還有時間,等寂白回來一定會有辦法的。”如風安慰着景漓,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景漓點頭,祈禱着。
“淩越怎麼會受了這麼大刺激?”如風很是不解,按理說不應該。
景漓說了言簡意赅的說了一下,大體上便是淩越誤會自己和如嫔有染,珠胎暗結。
“不對,即便是誤會了,淩越也不至如此,一定有什麼是我們疏忽了。”如風搖頭沉思。
事出突然,景漓被淩越吓到了,現在仔細一想也覺得不對勁。
之所以景漓想等塵埃落定再告訴淩越,便是覺得淩越不會誤會什麼,畢竟他與如嫔之前并無交集,即便生疑,短短幾日,他也來得及在事成後解釋清楚。可未曾想,淩越會受這麼大刺激,晚宴前還好好的。
倆人想了半天也未有什麼頭緒,便先不去想它。
待如風走後,景漓望着昏睡中的淩越,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