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又是自己傷了他。重活一世,他到底還是負了他。
自己總是說要護他一世長安,可偏偏傷他最深的從來都是他。
明明下定決心了要好好愛他,守護他,可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傷他的心。
他以為不讓他勞心會對他更好,他有他卑劣的私心,他總想着等事情塵埃落定再告訴他,可卻偏偏忘了,有些事在未解釋之時就可能已經留下了疙瘩。
他錯了,真的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願與君一世長安,是他們倆個人的長安啊。
可他不僅未能護他平安,卻又再一次成了讓他傷痕累累的兇手。
他就是他的災星,不論是前世,還是重來一世,自己還是害了他。
既然如此,又為何讓他重生?
景漓忽然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如風趕到時,便看到景漓雙目無神地望着淩越,眼神渙散。而景漓懷中的淩越此時更是狼狽不堪,衣衫淩亂,衣擺上更是染上了大片血迹。
無需多想,能讓淩越狼狽到如此地步,除了景漓再無他人。如風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淩越這是不要命了,他的身體怎麼能禁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
如風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深呼吸了兩下,從景漓手中接過淩越,沖上去給了景漓一拳。
臉上的痛感使得景漓回過神來,慌亂地說道:“如風,你來了。快,救救淩越。”
如風剜了景漓一眼,不再言語,打起全部精神投入到淩越的救治中。
如風神情嚴肅,眉頭緊皺着,剛把脈,淩越比他想象中的情況還要糟糕,這次怕是傷了根本。
男人生子本就有悖倫常,他本就不贊同,奈何淩越心意已決。
他當時預料着淩越的内力可以撐到胎兒六、七個月的時候,到那時再靠淩越自身精氣,雖然有損身體,但卻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如今胎兒還未滿五個月,淩越便已内力全無,以後便都要靠自身的精氣供養着,怕是熬不住。
且不論以後,如今胎息微弱,胎兒怕是也難以保住。可若是此時引産,不說淩越定不會同意,且淩越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罷了,隻能用那個方法盡力一試了。隻是以自己的醫術怕還不行,如風隻希望他能早日歸來。
不知道他若知道淩越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會不會離開。
不過又有誰能預料未來呢?當初他們都以為淩越和景漓能修成正果,可如今卻是如此境地。
如果當初他邁出那一步,也許結果會不一樣。可世間最難把握的便是“也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