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漓猜到了淩越的未言之意,他好像又做錯了,有些無措,解釋道:“越,我沒有要去找别人,你别多想。我隻是……”隻是什麼呢,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對你才能讓你不那麼痛苦,我隻是不知道如何讓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我隻是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切,如何彌補上輩子的虧欠。
你叫我怎麼别多想,我怕你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我怕别人搶走你,我更怕你會喜歡上女人,怕你愛上女人的身體,更怕再出現一個沈若婉的例子,怕你更加厭惡我。這些你又怎會知道?阿漓,你不明白你對我有多麼重要,你叫我怎能不多想。淩越沒有言語,隻是渾身彌漫着孤寂與悲涼,看的景漓更加心疼不已。
那一瞬,景漓仿佛看到了淩越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幕,仿佛看到了他那絕望的神情。景漓慌了神,抱住淩越道:“越,你相信我好不好?沒有别人,不會找别人,我隻有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沒有别人?那沈若婉又算什麼?你初食女人的滋味,又怎會不惦記呢?是了,你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怎會不喜歡女人那又香又軟的身體,而選擇我這副軀體呢?更何況你一直以為我們之間隔着血海深仇呢?你讓我怎麼信你?
淩越他明明知道景漓總有一天要報殺父之仇,明明知道他可能會的殺了自己,可他就是不願意放手。淩越不傻,這一切他都知道,可他就是沒有辦法管住自己的心,沒有辦法不去愛他。他還是想賭一場。哪怕這是一場傾盡天下甚至是堵上性命的豪賭,哪怕早已注定結局,他還是想賭那萬分之一的機率,想用真心去融化那塊萬年寒冰。哪怕最後他輸了,哪怕最後丢掉性命,他也無怨無悔。
在景漓面前,淩越就像那不要命的賭徒,固執地追逐那飄渺的愛情。可是為何明明決定了自欺欺人,自己的心還是會這麼痛呢?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良久,淩越才說了聲“好。”隻是依舊沉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是言語太過蒼白,景漓嘴唇蠕動了幾下還是沒能開口,隻是抱着淩越的手又緊了緊,殿内一時安靜了下來。
聽着景漓的心跳聲,淩越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緩緩才開口道:“阿漓,你想離開嗎?”淩越擡頭盯着景漓的眼睛,他也不知道想聽到什麼答案,眸中晦澀不明。
離開他也挺好的,王宮能是什麼好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他的阿漓啊,不應該被困在這裡的,郁郁度日,隻有恨他的時候是鮮活的。是他太自私了,他以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護着就不會有人傷到他的阿漓了,可這次昏迷真的吓到他了,他害怕失去他。
況且他身邊也不安全了,王後不知何時早已恨景漓入骨,違背他們之間的協議,朝堂上也暗潮洶湧,外和南蠻戰況未定,内有楚王那躲在隐處的兇獸。他怕他護不住他了,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