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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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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上已經是種緣分,緣分深麼,那就多陪一段,淺麼,碰一碰就分開了,總有緣盡的時候,最後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所以才要珍惜每次相處,善始善終,不留遺憾,你說是不是?”

華叔這麼說,其實是怕宋岑如留遺憾。少爺打小就重情慢熱,面上不顯,心裡記得可深,傷心了,拿塊膠布貼一貼,表面看着沒事,但裂痕一直都在。

再一個,這段關系本來就很難維持,早痛晚痛都得痛。

大雜院那幫小子自身情況要是稍微好點,那還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可偏偏就不是麼。

背景、眼界、性格、童年經曆等等,都會對人的人生價值觀、世界觀造成影響,人和人之間的交往看的也是這些。

宋岑如是鐵闆釘釘的繼承人,以後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的事務都得由他管。說句不好聽的,那幾個孩子估計連考大學都難,兩邊注定就不是同個世界的人。現在也就是年紀小,等再大些,入了社會,沒有共同話題可聊,自然也就散了。

這道理,難道宋岑如不明白?

夜深,他靠在窗戶邊上看月亮,也不管氣溫有多低,就讓風一直吹,把每根神經吹麻,吹木了才好。

那紫竹的手把件,被宋岑如摩挲了一整天,心就懸在崖山,好像隻有攥着它才踏實點兒,所以連指腹蹭紅、搓疼了都沒撒開。

......

離校手續已經辦妥,在桌鬥裡擱了兩天,宋岑如一直沒往家拿。

這種時候他總是特别會自欺欺人,現在就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方式拖延時間。

夕陽漸濃,宋岑如在羅圈胡同口站半小時了,就是不敢往裡走,直到突然有人叫了一嗓子,陸平提着兩桶油,剛從超市回來。

一老一小作伴回了大雜院,宋岑如拎着油桶張望。

“擱那兒就行,就竈台邊兒上。”陸平笑眯眯的沖他招手,“累不累,坐下歇會兒。”

“沒關系姥姥。”宋岑如搖搖頭。

陸平道:“我看你剛站胡同口,來找北的嗎?”

宋岑如咬着下唇,“......嗯。”

其實還沒做好告别的準備,更講不出“再見”,現在光站在這兒聽陸平說話就眼睛發酸,可他不剩多少時間,明天是最後一天上學,後天傍晚就走。

“他馬上就回,你等等。”陸平道,“正好我待會做糊塌子,西葫蘆的,蘸醬醋汁兒,你還沒吃過吧?”

剛說完,院門被一腳踢開。宋岑如心跳空了半拍,有瞬間是想要逃開的,可陸平嗓門兒大,隔着門窗就給人喊進來了。

見了人,霍北嘴角一揚,“不是周末就來找我,少見啊。”誰也沒說宋岑如來這兒幹嘛,他偏要搶号入座,不找他還能找誰?總不能是李東東吧?

“得,你倆回屋玩兒去吧,”陸平掀起鍋蓋,“飯好了再來。”

現在才二月底,天氣還冷着呢。

兩人被趕進北屋,門一關,燈一點,暖氣一吹,寒風是被隔在外面了,但宋岑如心涼的跟冰疙瘩似的。

霍北給人搬了凳子坐下,自個兒往桌邊一靠,“什麼事兒,說。”

宋岑如一直垂着眼,就沒敢看人。他有那麼多選擇,偏偏隻想找霍北。

為什麼啊,不知道。

搬家的事來得太突然,殺得他措手不及。已經盡量在克制情緒,不耍小孩子脾氣,可隻要一想到以後沒有誰會再翻牆來找他說話,沒有誰會不假思索的替他擋下耳光,沒有誰帶他兜風,送他回家……腦子就亂了,心裡也沒有空再裝下别的人。

“怎麼不說話。”

“被爸媽罵了?還是有同學欺負你?”霍北用胳膊肘碰了碰,俯身歪着頭看,“總不會是又沒吃到桂花酪吧?”

宋岑如扭頭錯開目光,“你,你最近還練字嗎?”

“練呐少爺,每天雷打不動十頁紙,”霍北道。

“姥姥的藥還夠嗎?”宋岑如問。

“那滿櫃子都是,”霍北道,“夠吃到開春了。”

宋岑如又說:“楊立輝呢?最近沒有再跟他打架吧?”

“我哪兒有那閑工夫。”

“雪人還在嗎。”

“在啊。”

宋岑如擡頭看他,“要是,要是哪天它化了怎麼辦?”

霍北笑了笑,“化就化了呗,改明兒再做一個。”他轉過身,撐着桌面,“而且你總想那還沒發生的事兒幹嘛,是不是誰又跟你說什麼,腦子轉不過彎了?”

是,他轉不過彎了。

宋岑如講不出再見,隻能絞盡腦汁的沒話找話。不止舍不得,還怕被人給忘了,但能怎麼樣呢?霍北聰明,灑脫,煩心事不往心裡擱,也沒執念,在哪都混得開。人生那麼長,留不住的就撒手呗。

“嘶,你這突然上門東拉西扯的,不對勁啊。”霍北咂麼出味兒來,扳過他的肩膀,非要與人對視,“是不是又藏事兒了,楊立輝那傻逼找你了?”

宋岑如眼神躲閃,“沒有。”

“那到底什麼事兒。”霍北轉身,一把摁在門上,“你要不說今兒别想出這個門。”

如果事實已成定局,當下注定成為過去,不該再揪着不放。就像華叔說的,他們不是一路人,分叉口就到這兒了,該說告别了。

宋岑如定定地看着他,然後說:“我要走了。”

“走?”霍北蹙起眉頭,“什麼走?”

宋岑如攥緊手,“我要離開這裡,離開京城。”

霍北:“離開這裡去哪?回老家?”

宋岑如緘默不言。

“不是。你說清楚。”霍北語氣逐漸焦躁,“你不上學了?走去哪?怎麼就叫走了?”

“走就是走了。我要搬家,搬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那邊上學,工作。”宋岑如垂下眼,“再也不回來了。”

“......”霍北呆了十來秒才找回思緒,“你這太突然了吧。”

宋岑如小聲道:“本來就是因為家裡有生意需求才搬過來。”

霍北仿佛才意識到這點,眼前的人逐漸與廟會上朦胧的澄影重疊......是啊,本來也不是這兒的人,不屬于這裡,更不該待在這裡。宋岑如家什麼都不缺,換個城市發展,想走就走,不是很正常麼?

“所以,你來就是專門跟我說這個的?”霍北看了他一眼,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和初見時一樣,冷的,淡的。

“行。我知道了。”霍北考慮問題從來都很直接,“要去哪,美國?歐洲?留個聯系方式總可以吧?”

“别留了。”宋岑如口不對心,說的極輕,“沒必要。”

家裡一大攤子事兒要處理,謝珏深陷萬塔的事再經不起任何消息洩漏,包括他的個人信息,在現實面前總要保持理智。

而且,留了又能怎麼樣?去了那麼多地方,搬過那麼多次家,人總是在看似深刻的羁絆裡念念不忘,保質期能有多久?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就分道揚镳,如果這段關系因為時間和距離的磨損化為烏有,他受不了,真承受不了。

“宋岑如,咱倆認識一年,你一句沒必要就給我打發了?”霍北當初對他不樂意給電話号碼這事兒有多無所謂,現在就有多憋悶,“啧,也是。你是天之驕子,要奔大好前程,我們就是群貓嫌狗厭的low貨,你當然不能跟這兒幹耗着,沒必要麼。”

宋岑如噌地站起來,又急又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霍北就不信了。馬紮坐了,電影看了,廟會逛了,宋岑如要真看不上他們,根本不會來大雜院。少爺肯定還有事藏着,要個聯系方式有多難,詐還能詐不出來?

“我、我......”

“你什麼。”霍北向他靠近,勢必要逼出個答案來,“還是你把我們當陪玩兒?深宅大院裡待的無聊出來找痛快,尋刺激是吧,等玩夠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去哪不能說,為什麼走也不講,連個電話都不留!既然什麼都不願意,又何必過來跟我說要走?覺得我好糊弄還是怎麼着,大少爺,你想絕交就直說,我也不配跟你扯上關系。”

宋岑如呆住。

雖然他在家不受寵,那也是金窩裡養出來的,有自尊心,不會被擠兌成這樣了還要自找沒趣。

而且這話聽着太難受了,比宋文景罵他還難受。

明明長這麼大一共也沒交過幾個朋友,霍北是唯一一個去過家裡,睡過一張床,坐過同一輛車,被他放在心尖上那個......而且,又不是他想走的。

他甚至不知道又要被宋文景扔哪兒去,他也害怕啊!要真像霍北說的那樣,至于在親爹危難當頭的時候還惦記對方嗎!他都、都不孝了!

想着想着,鼻子酸了,眼眶紅了,委屈的嘴角發顫。

霍北心裡咯噔一下,操,說重了。

宋岑如一把推開人,“就當我今天沒來過。”說完,拉開門大步走出大雜院,越走越快,幾乎要跑起來,把一肚子委屈全扔進寒風。

陸平聽見動靜,從廚房探出頭來質問:“你幹嘛了?!人孩子怎麼走了?”

房門大敞,冷風卷着沒化幹淨的冰碴子直往霍北臉上飛,讓你特麼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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