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一個字，就像咽下一顆尖銳的圖釘。

心髒仿佛被人挖了一塊，越是不安地找補，裂開的傷口反而越大。

“抱歉。”簡凝把頭埋得很低。

“他對你好嗎？”段聞檀忍不住問，“如果見不到他，會不會很難過？”

他把簡凝帶入【黑潮】，讓他跟傅寒川分開，簡凝會恨他嗎？

“我可以幫你。”

段聞檀依然溫柔地笑着，眼底卻一片悲涼。

他斂起眸中的郁色，以隊長的口吻說，“心情好，對訓練有幫助。”

簡凝愣愣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段聞檀眼裡的認真，不免心裡一震。

“不，不用，我們應該不會在一起，我也不想打擾他的生活。”簡凝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不會影響訓練的。”

【神霄绛阙】不想和他在現實裡相認，不然也不會每一次出現在他的身邊，都避開他……

沒關系，喜歡他這件事，本身就讓簡凝很開心了。

即使沒有相守的緣分，兩人相知相遇的記憶也足夠美好，能夠支撐他一路走下去。

段聞檀蹙眉，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傅寒川看向簡凝的眼神并不單純，為什麼簡凝覺得他們無法在一起？

不過，他還沒有大度到笑着祝福。

無論簡凝喜歡誰，将來和誰在一起，心中的妒火都像猙獰的惡獸，瘋狂啃噬着他的五髒六腑。

“嗯，我相信你。”段聞檀唇角上揚，又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一定會失态。

“這是後續的戰術安排和訓練資料，電子版會傳到你的賬号。”

段聞檀将裝訂好的資料交給簡凝。

“在營養艙呆得太久，會影響你的身體機能，如果可以，請盡量看紙質版，明天訓練結束，生活助理會帶你去體檢。”

“謝謝隊長。”

簡凝将一沓資料抱住，笑得好看極了，段聞檀的心砰砰跳起來，心頭滲血的傷口全部被治愈了。

罷了，能天天看到小凝，已經很幸福了，他還要強求什麼？

至少他還有機會。

水滴石穿，磐石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