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毛巾甩上監控鏡頭時，陸昭野正用他的發帶紮小辮。紫色發帶末端的鲸魚吊墜掃過鎖骨，與後腰的杏花刺青構成荒誕的和諧。

"解釋下這個。"江臨亮出對方課桌裡的《毒舌物語》校稿。第38頁标紅段落寫着：「江同學第六次偷看陸同學腹肌時，心率達到體測最高值」

陸昭野突然潛入泳池，浮出水面時指尖勾着他的泳鏡："江老師要不要測測我現在的脈搏？"

這場鬧劇終止于教導主任的哨聲。當兩人被罰給泳池充氣時，江臨在池底發現了母親刻的塗鴉——「小秋是大笨蛋」的旁邊，畫着戴冠軍戒指的牽手小人。

***

夜風裹挾暑氣湧入畫室。江臨修改文化節海報時，陸昭野正用冰鎮汽水給三花貓做項圈。論壇新帖《揭秘！男神們不為人知的投喂日記》在投影幕上自動播放，畫面是陸昭野深夜翻牆送貓糧，而江臨的速寫本畫滿對方喂貓的側影。

"你動了我的雲盤。"江臨的鋼筆尖抵住海報上兩人的Q版形象，"昨晚11點到淩晨2點，登錄記錄顯示..."

他的質問被突然的黑暗打斷。陸昭野的手機照亮咫尺距離，鎖屏換成兩人在泳池充氣的抓拍。他發梢滴落的水珠墜在江臨鎖骨，與二十六年前母親刻在泳池邊的塗鴉遙相呼應。

"合作嗎？"陸昭野晃着從校長室偷來的鑰匙，"去證實她們到底是不是..."

江臨突然捂住他的嘴。月光穿透《毒舌物語》樣書，在「最受歡迎CP語錄」榜首投下光影——那是他昨天說漏嘴的：「陸昭野的智商和身高成反比」

蟬鳴撕開夏夜帷幕。當三花貓第N次打翻顔料時，他們終于找到母親們埋在榕樹下的時光膠囊。生鏽的鐵盒裡躺着二十封未寄出的信，每封都畫着穿婚紗的籃球員與持畫筆的新娘。

陸昭野突然抽走江臨的速寫本。最新頁的泳池設計圖角落，不知何時多了對穿校服的婚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