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在更衣室被陸昭野按在儲物櫃上時，終于明白教導主任為何要取消文化節雙人節目。

"解釋一下。"陸昭野舉着的手機屏幕上，校園論壇熱帖标題血紅刺目：《驚！高冷學霸後腰驚現貓耳紋身》。配圖是他彎腰撿樂譜時被偷拍的照片，原本的鲸魚紋身被P上了粉嫩貓耳。

"上周五下午四點，手作社活動室。"陸昭野指尖劃過他後腰，"你說要借我顔料修複紋身。"

江臨拍開他的手："然後你在我咖啡裡加了安眠成分的薄荷葉。"

"這是藝術再創作。"少年從褲兜掏出管護手霜，"賠禮，德國進口的..."

更衣室門突然被撞開，合唱團女生抱着的道具服散落一地。江臨的膝蓋正抵在陸昭野胯間，後者手裡還攥着他剛扯下的襯衫。窗外飄進手作社新染的布匹，将兩人籠在靛藍色光影裡。

"我們...來送文化節演出服！"女生們落荒而逃，留下句顫抖的祝福，"祝你們百年好合！"

陸昭野笑得耳環亂顫，被江臨用領帶勒住脖子按在長椅上。掙紮間儲物櫃門彈開，二十套《天鵝湖》演出服傾瀉而下，羽毛粘了滿身。

"停戰。"江臨從羽毛堆裡摸出黃銅鑰匙，"手作社密室今晚八點解密，你母親的畫..."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廣播打斷：「請江臨同學速到教務處，重複...」

陸昭野趁機将護手霜塞進他褲兜："記得塗，你虎口都起繭了。"

***

月光浸透手作社閣樓時，江臨正用鲸魚鋼筆破解密碼箱。陸昭野在身後煮着偷來的實驗室酒精燈，咖啡香混着松節油在空氣裡發酵。

"你母親最後那幅《杏花》..."江臨展開泛黃的素描本，"樹幹紋路是核反應堆結構圖？"

陸昭野突然握住他執筆的手，在空白處快速勾勒。鉛筆沙沙聲裡，江臨母親的《深海》系列與《杏花》重疊，鲸魚骨骼竟與杏樹枝桠形成完美對接。

"她們在畫密碼。"陸昭野撕下畫紙丢進咖啡，"就像你總把物理公式寫成歌詞。"

江臨的鋼筆尖蓦地頓住。他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U盤，那些看似雜亂的聲音波紋，在陸昭野提供的畫作光譜分析下，竟呈現出清晰的摩斯密碼節奏。

密碼箱突然彈開，陳年灰塵驚起大橘的哈欠。箱底躺着本1998年的合作日志，翻開第一頁就是雙母輩的合照——江臨母親的白大褂口袋插着油畫筆，陸昭野母親的調色盤上擺着試管。

「3月17日」記錄戛然而止，頁腳粘着片幹枯的薄荷葉。江臨用濕巾擦拭，葉脈顯影出化學式：C10H12O2（薄荷醇）

陸昭野突然搶過日志沖向窗台。月光下，母親畫的杏花枝幹浮現熒光字迹：「去找閣樓第三塊松動的木闆」

兩人同時撞向東北角書架。木闆掀開的瞬間，二十年前的校慶錄像帶滾落，封面是江臨母親抱着襁褓中的他，身後站着懷抱陸昭野的陸秋女士。

"等等。"江臨按住陸昭野顫抖的手，"你耳後有淤青。"

他蘸着咖啡在對方頸側畫出坐标，正是核反應堆結構圖的中心點。陸昭野突然扯開江臨的襯衫下擺，在鲸魚紋身下方發現同樣的坐标标記。

閣樓燈泡突然炸裂。黑暗中有唇瓣擦過江臨的耳垂，陸昭野的銀環勾住他發絲："你早就知道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