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歸确認道：“九月十四？”

孟廣白點頭：“九月十四。”

林鶴歸又倒吸一口氣。這會兒輪到他扶額了。

林鶴歸抹了把臉，再次向孟廣白确認：“我在裡頭呆了十天？”

孟廣白沒怎麼見過林鶴歸這副懵懵的樣子，嗓音含笑地糾正他：“不算今日，是九天。”

林鶴歸木着臉：“哦。”

不過他很快便調整了回來，摸了摸耳根問：“小師兄去多久了？”

孟廣白對方才林鶴歸不可思議的樣子還有些意猶未盡。在林鶴歸的瞪視下，他輕咳一聲，答道：“有一會兒了。”他看了看日頭，又道：“今天也沒幾場比試，估摸着快回來了。”

林鶴歸知道應該是趕不上看小師兄比試了，點點頭權當應答。

孟廣白見他一時有些蔫頭耷腦，便問：“鶴歸剛才說找到了什麼？”

說到這兒，林鶴歸興緻又高了起來。

“哦對，孟兄，”他彎着眉眼雀躍道，“我找到我的劍了！”

孟廣白知道林鶴歸應當是找到自己的劍道了，卻故作驚訝道：“鶴歸哪兒變出來的劍？”

“孟兄！”林鶴歸笑罵一句，還是解釋道，“不是靈劍，是劍法。”

“什麼劍法？”院外淡淡飄來一句話。

“小師兄！”林鶴歸立即側過身同剛回來的宋時打招呼，跑到他跟前，眼睛晶亮，“是我找到我該用的劍法了。”

宋時點點頭，目光輕輕掃過林鶴歸全身，見他現在氣息穩定活蹦亂跳，這幾日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他露出一個淺笑，回應道：“鶴歸很棒。”

“林鶴歸！”祝爾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整個仙盟忽略了，當即在宋時身後蹿了幾蹿。

林鶴歸這才注意到他，挑着眉頭問道：“小金少爺怎麼來了？”

祝爾雙手一抄，昂首挺胸道：“聽說有人過了好久還沒突破成功，過來看看笑話。”

若他沒别開臉，這話會更有說服力。

林鶴歸笑道：“那這人已經突破了怎麼辦？”

祝爾“哼”一聲，看東看西就是不看林鶴歸：“那就算他運氣好。”

“那就多謝小金少爺好意咯。”林鶴歸忍俊不禁道。

“這還差不多……”祝爾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緊接着反應過來跳腳道，“誰是小金少爺？！”

林鶴歸趕緊給人順毛：“好好好，反正不是你。”

祝爾端了好一陣，等别扭勁過了，又回過頭打量了林鶴歸一番，作出挑剔的樣子道：“本公子還是頭一次見得花這麼多天突破的人……算了，能入破障期，你也沒那麼差勁。”

林鶴歸也不戳破他，笑了笑，忽地正色認真道：“謝謝。”

祝爾被他這一出弄得渾身寒毛直豎，大叫道：“停！你幹什麼！住嘴！”

林鶴歸這下身心舒暢，好險沒笑出聲來。

孟廣白看林鶴歸玩得差不多了才出聲打圓場：“進去再聊，進去再聊。”

祝爾不情不願地息聲進院。孟廣白沏了壺茶給幾人倒上。

林鶴歸想起比試的事兒來，問宋時：“小師兄，今日的比試如何？好赢麼？”

宋時還沒來得及開口，祝爾先插嘴酸道：“難道他就不會輸嗎？”

林鶴歸“啧”了聲，含笑往宋時那兒一睨：“小師兄，輸了嗎？”

宋時同林鶴歸對視幾息，淡淡道：“沒輸。”

祝爾悄悄“嘁”一聲，背着林鶴歸朝宋時做了個鬼臉。

宋時道：“央拉措道友修的巫蠱之術，放了蠱蟲。不過‘斷歲’還算鋒利，蠱蟲近不了身。”

他頓了頓，沖孟廣白稍一颔首。孟廣白瞥瞥宋時背在身後的右手，心下了然，坦然受了。

其實比試沒他說的這麼簡單。

央拉措原本是想同林鶴歸打一場，知道自己對手是宋時後本沒什麼興緻，交手後卻又重新起了戰意。巫蠱之術慣是陰險，若隻是小心自守絕對無法取勝；央拉措又越打越上頭，手上一時失了輕重。宋時便在破術間隙抓住破綻，頂着央拉措周身布着的毒霧近身，兩刀背下去暫時卸了她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