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隻餘下一枚魚符，觀松樓裡也隻留下兩名長老。

萬靈宗長老側首看了看司華身側的韶夭，先笑着開口：“司長老的愛徒這是已過芝蘭試吧。”

司華斂目道：“來觀試便觀完罷。”

兩人交談間，場中那枚魚符閃了閃，亮起金光。

宋時松了松不自覺掐着的手，孟廣白卻依舊蹙着眉頭。

頻度不對。

隻見林鶴歸的魚符也是金光明滅，隻是要比前頭過試的魚符遲緩許多，也沒動，光在原地微微浮動。

觀松樓裡司華眉目微微一動。

邊上的韶夭“咦”了聲，不禁起身探頭看，問道：“長老，那枚魚符怎麼不出來？”

萬靈宗長老看着自家少宗主已經擰起眉頭看着那枚魚符踱起步來，笑道：“不耽往事，倒是後生可畏啊。——司長老看呢？”

司華面上依舊淡淡，隻喊了聲“小桃”，叫韶夭坐回去。

蘭華冊下，有人看出持符之人是真正勘透了芥子境，低眉合手道：“善”。

宋時側目望去，是南郡明塵寺的佛修。

他收回視線，接着等。

·

距試啟半個時辰，一衆人終于見場中那唯一一枚魚符動了。

林鶴歸身形顯現在場外。

宋時迎上去，低聲問他感覺如何。

林鶴歸随意道：“這芥子境還挺有意思，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祝爾又是“嗤”的一聲。

林鶴歸心中啧啧，扭頭沖祝爾道：“小金少爺今日又有何指教？”

“……誰是小金少爺！”祝爾果不其然一怒，緊接着譴責道，“你怎麼這麼慢！”

林鶴歸奇道：“小金少爺等我這平平之人做甚。”

“你算什麼平平之人……都說了本公子姓祝！”

林鶴歸有些憊懶，拖着聲敷衍：“好好好，那祝少爺有何事？”

祝爾沒正對他，聞言咳了下，不覺直了直腰身，側目往上瞥林鶴歸。

“本公子要知道你叫什麼。”

“哦？”

“哦什麼哦！我就問問你叫什麼。”

宋時才松開的眉又皺了，冷臉盯着祝爾。

祝爾瞥了宋時一眼，并不把他放在眼裡，接着故作不耐地等林鶴歸回答。

林鶴歸努力想了想自己十歲的時候有沒有這麼讨嫌，沒想出來。

不過他還是站直身子，微微低頭認真道：“在下霧隐山林鶴歸。”

宋時接道：“霧隐山宋時。”

祝爾不禁原地蹦了蹦，挺起腰闆踮直身子沖林鶴歸道：“林鶴歸，我是中郡祝家祝爾。”

林鶴歸點頭，忙跟阿全一起，恭恭敬敬請這位小少爺回去。

祝爾心滿意足，這才提步離開。

他打宋時身側過，擦肩時壓低聲音呲了宋時一句：“誰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