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空開始越來越誇張地進行“自殘”,包括但不限于走路時從樓梯上滑倒,做飯時被油鍋濺傷皮膚,削蘋果時被小刀紮進手掌,以及從樓下經過時被花盆砸中腦袋……
熒目瞪口呆,開始擔心空會為了引起自己注意,而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于是她放松了态度,允許空可以偶爾與自己摟摟抱抱但不能親親。
她暗暗感歎,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幾天下來熒竟然開始懷念起空的擁抱來,他們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節目,繃着一身腱子肉的男模正在屏幕裡賣力地展現着自己的魅力,可熒的思緒卻不自覺飄到了一旁的空身上。
不得不說,空的身材比電視裡的男模更令她心動,溫熱的肌理,恰到好處地透過絲滑的綢制襯衫與掌心接觸,那感覺讓人有些上瘾。
更要命的是,他還适時地解開了脖子前的兩三顆紐扣,仿佛不經意般露出喉結下方的一小片鎖骨…
熒咽了咽口水,擡頭對上那雙蓄滿了戲谑的燦金色眼睛,然後默默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空:“……”
51、
塞琉斯登門拜訪的時候,空正在試圖瓦解熒的防線。
他不遺餘力地發揮着美貌的力量,在熒眼前晃來晃去。
白色的襯衫随意而慵懶地裹在身上,下擺紮進黑色筆挺的褲子,勾勒出線條流暢的腰身。
那頭與熒如出一轍的金色長發,就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跟随他的動作,絲絲縷縷,映襯着耀眼的冷白,和他眼裡含笑的眸光,欲氣勾人。
熒坐在沙發上,頓時覺得手裡的漫畫變得不好看了,眼睜睜看着空捧着她最愛吃的冰激淩蛋糕走到面前,向她俯身,笑得眉眼生動,又如此的不懷好意。
發絲柔順地傾瀉而下,擦過她的臉頰,泛起細細的癢,讓熒生出一股難耐的折磨,好想摸腹肌啊啊啊!
而空則适時地向她靠近,緩緩地,越過蛋糕,然後在她的額上落下親吻。
柔軟的唇,恰到好處的親昵,立刻發酵出若即若離的暧昧。
可就在空滿目喜色地看着熒眼裡的防備逐漸褪去時,空氣中突然不合時宜地飄來一聲做作的咳嗽。
“抱歉,我看門沒鎖,就進來了。”
塞琉斯立即道歉,可面上卻絲毫不見愧疚之色,他摘下頭頂的深棗色寬檐帽,深深地吸了口雪茄吐出煙霧,魁梧的身材裹着栗色的風衣,隐隐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之氣。
熒認識他,提瓦特大陸最大的傭兵組織的領導者,算是空的頂頭上司。當時空帶着她搭乘俱樂部的船入境,對方看見自己後一直沉默不語,那古怪的眼神,讓熒一度擔心他會拒絕空想要帶她回蒙德的要求,将她扔出船去。
而此時這位冒險俱樂部的會長,正狀似随意地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對空冰冷的視線似渾然不覺。
他目光停留在熒的臉上,然後又露出了那種古怪的眼神,像是回憶起某種令他感到不快的事情,充滿了欲語還休的排斥感。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表情,轉而對着空說:“玩了這麼久,多少也該收斂一點了。”
他丢了張紙條過來,指着它:“伊沃城那邊被人攪了局,愚人衆被幾個家族壓制得不得翻身,所以現在矛頭全都指向了我們。”
“你該慶幸西風局暫時還不想和愚人衆撕破臉,而你、俱樂部還有那麼點利用價值可言。”
空拾起桌子上的紙條,上面寫着一串地址,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問:“他們想要我做什麼?”
塞琉斯挑了挑眉:“不知道。”
他用雪茄點了點熒的方向,說:“對了,最好把她也帶上。”
小透明突然被點名,有些怔愣,而空則瞬間冷了神色,“不可能。”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空。”
塞琉斯毫不在意道:“是你先毀掉契約的,你得重新向西風局證明你們的立場。”
………
塞琉斯離開以後,熒看向周身氣壓低沉的空,斟酌再三後開口:“要不…就帶我一起去吧!”
空聞言投來視線,那一瞬的他,帶着未來得及掩藏的淩厲,驚得熒心髒猛地一顫。
經過綁架的事情以後,西風局多少對空和冒險俱樂部有些不滿,但鑒于目前愚人衆暗地裡活動,西風局不好親自出面的複雜局勢,對方似乎有意試探他們的态度,以評估繼續合作的可能。
于是熒按壓住心底那抹不安,繼續勸道:“塞琉斯剛才不也說了是'我們',比起與西風局決裂,我覺得還是順其意的比較好,至少目前可以不用與他們敵對。”
“況且,你也不想連累俱樂部吧?”
熒知道空從小在蒙德長大,俱樂部于他而言如同綠洲之于旅者,是曾給予他栖息之所的地方。
他無意讓塞琉斯替自己的過錯買單,隻是舍不得她冒險而已。
熒突然有些心疼,她起身走到空跟前,這些天來第一次主動與他擁抱,她将耳朵貼在空的胸膛,聽那顆心在左右為難中鼓動。
“别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不要為難自己。”熒說。
而空低垂着頭,将熒摟得很緊,披散的發絲包裹着她,絲絲縷縷與她交纏。
良久,空回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