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踱到空的跟前,“既然如此,那你幫我再做幾件事,之後若你們想離開這裡,我也不會阻攔。”
27、
空回來時熒已經躺在被窩裡睡着了。
他輕輕将熒有些淩亂的發絲撥至兩側,指尖緩緩地,從她覆蓋着傷口的臉頰上撫過,一點一點,順着柔軟的輪廓一路劃向纖細的脖子,微微跳動的頸動脈在指腹下蔓延,仿佛隻要稍稍用力就會立刻斷裂。
空的眸色越來越暗,他将熒胸前的睡衣扣子解開,露出裡面裹着繃帶的身體,而繃帶下面,則是密布的血口,襯着嬌嫩細膩的皮膚,觸目驚心。
空拿起臨走時莫娜塞給他的外敷藥膏,用指腹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那些傷口周圍的皮膚泛着紅腫,片刻後,熒因不适蘇醒,她看着自己幾乎赤身裸體的模樣,氣得面色通紅。
“你是變态嗎?”
她氣呼呼地罵着,而空則繼續面不改色地塗抹藥膏,直到确定所有傷口都無一遺漏,空才重新幫熒包紮然後穿上睡衣,每一個步驟,每一個動作,都讓熒覺得自己仿佛是一件玩物,被空放在手中玩弄,之後的每一個晚上,熒都會在睡覺前将門窗檢查好幾遍,以防止空半夜偷偷鑽進自己房間,将她扒個精光,美名其曰替她換藥,卻總是将她弄得疲憊不堪。
然而不管熒在門窗上添多少把鎖,她總會在半夜時分被空雷打不動的上藥動作弄醒,莫娜的藥似乎很有效,熒皮膚上裂開的血口逐漸長出新肉,變成一道道淺粉色的痕迹,不再像之前那般猙獰可怖,可是空依舊堅持在那些痕迹上抹藥,他每次來時,身上總是萦繞着淡淡的血腥味,冷硬的制服也沾染了初夏夜色的冰涼,可他噴灑在熒臉上的呼吸,以及遊走在她皮膚上的指尖卻又滾燙異常。
“空…”熒顫着嗓子央求道:“我…我想洗澡。”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期間就連用餐也是管家送到房間裡來,因為身上傷口忌水,空一直隻是幫她簡單擦洗,幾天下來,熒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再這麼下去我可能要爛在床上了。”熒抓狂道。
空沉默片刻,随即在熒的驚呼中,将她抱進了浴室。
“我是想洗澡,但不是想讓你幫我洗啊!”
熒欲哭無淚,死死扒着門框不願松手,而空則在她頭頂上方淡淡地說了句,“我是你的哥哥,照顧你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然後極其溫柔地,一根根掰開了熒的手指。
接下來,熒全程一動不動地蜷縮在水裡,渾身僵硬地被空塗抹上沐浴露,上次的經曆還曆曆在目,熒扭頭看向正在替她仔細揉搓泡泡的空,動作輕柔,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空氣裡充斥着沐浴露的馨甜的香氣,卻依舊掩蓋不住從剛才開始就隐隐從他身上散發的血腥味。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熒嘗試着奪回主導權,卻被空的眼神制止,那眼神太過欲念,讓熒瞬間明白了他此刻的狀态。一直以來,空都在暗中替父親做事,天賦的過度使用常常導緻他處于力量失控的邊緣,就像莫娜那天在她耳邊說的一樣,這種時候要麼依靠抑制劑降低力量的活躍程度,要麼依靠熒本身具備的血緣關系來拯救他已超荷運載的精神力。兩種方式似乎都會起效。
可是熒直覺空會更希望選擇後者。
“要不,我們一起吧?”她提議道。
空動作一頓,有些不确定地道:“什麼?”
“你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熒皺着眉嫌棄道:“先洗幹淨了再來碰我吧!”
空默了默,他看着眼前鋪滿薔薇花瓣的水面下,掩藏的那具柔軟的身體,眼神暗了又暗,“好啊。”
他說:“你來幫我洗吧!”